龟兹军从山上冲下来,本想一鼓作气杀散汉军,却未料汉军早有准备,结队反杀,两军战在一处,优劣分明,刚下山的锐气散尽,又被杀得抱头鼠窜。
不多时阿不都哈克被斩,文鸯命人挑着他的人头来回呼喊,龟兹军见状顿时斗志全无,或逃或降服,此时商越带领的后部骑兵也杀到,。
进退无路,杀又杀不过,胆战心惊的龟兹军不管是否情愿,只能跪地投降,否则面对的将是无情的刀刃和箭矢,生死之际,还是先保命要紧。
数千龟兹军跪满了山谷,望过去黑压压一大片,此时太阳才从东山冒头,前后交战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因为乌垒河的阻隔,逃走的士兵寥寥无几,只有少数从山林中趁乱躲过追杀。
等郭统带兵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收缴军器,收押俘虏的事情,文鸯留下部分人马押送俘虏,带兵转回巴楚交令。
前军战斗结束得太快,文鸯回到城中的时候,戚渊德还在分派士兵搜查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尽可能消除一切隐患,以防阿不都哈克另有阴谋。
府衙之中,马哲等人正在汇报城中情形,文鸯和班辞已经并肩而来,铠甲发出铿锵之声,二人满头大汗,却一脸喜悦,虽然这场仗杀得不算畅快淋漓,但总算正式出兵一次。
刘封笑道:“你二人来得如此之快,果然是阿不都哈克错估实力,犯了兵家大忌。”
文鸯取下头盔,擦着发际上的汗水,摇头叹道:“红眉毛见了我已经胆寒,不到三合就被斩杀,完全没有发挥出十大名将的实力来,忒不过瘾。”
班辞笑道:“都是文将军虎威赫赫,吓得敌将不敢交战,本是冲着我来的,却被文将军给截住,哪有不败之理?”
众人忍不住大笑,马哲却在一旁皱眉道:“此番巴楚守军溃败,我看俘虏至少有万余,城中粮草已被毁坏,又多了万人,军中粮草只恐不够一月之用。”
忽然多出来三分之一的士兵,确实让原本计划好的兵粮有些吃紧,而后方筹运粮草至少也要一个月时间,虽说眼下刚过秋收,但于阗和疏勒都有大量百姓需要屯田安置,为来年准备,刘封不想让消耗太多的粮草在用兵之上。
思索片刻,刘封言道:“这几日人马休整,秋季野物肥美,正好捕鱼打猎补充兵粮,还有一月便要入冬,一月之内拿下它干城。”
“遵命!”前一段时间在叶尔羌河捕鱼犒劳士兵,马哲其实也早有这个想法,马上传令各营打猎,那些俘虏也不能叫他们闲着白吃白喝,干活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个时辰之后戚渊德也来复命,城中并未发现什么隐患,先被押来的俘虏也经过一番审问,知道阿不都哈克传令退兵,守军早就急于离开,根本没想过留在城中暗中起事,反倒是刘封他们多疑了。
拿下巴楚,意味着打开了进入龟兹的大门,接下来向东进兵便可直接到他干城下,戚渊德、马哲等人都建议刘封兵贵神速,立刻发兵围攻它干城,一鼓作气将其攻破。
刘封却另有计划,叫众人稍安勿躁,全军休整,更何况城中有那么多俘虏,全军出征留在后方是个极大的隐患,先安抚这些降兵才是重中之重。
半日时间,巴楚城中不断有俘虏被押送回来,这些逃走的龟兹军万万没想到,辛辛苦苦想逃走,不料却成了阶下之囚,又被关押回城,不过看到汉军并未拷打杀戮,都放下心来,加上一个多月来心惊胆战,此时反倒放下心事,觉得踏实多了。
前后抓来的降兵超过一万两千人,大大超出马哲的估算,刘封这一路兵马总共才两万,除去辎重营和伙夫等等,精兵也就一万余,抓来如此多的俘虏,顿时有种尾大不掉的感觉。
戚渊德和马哲等人立刻将士兵分成近百队去给降兵解释朝廷政令,安定人心,劝降龟兹军,有于阗和疏勒的降兵为先例,又有戚渊德这样的名将以身作则,劝说起来便轻松许多,一夜过去,便有五千多人愿意加入汉军阵营,大大缓解了军中危机。
就在打探它干城情报的时候,北路的周处派人来报信,龟兹大将军铁瓦萨克领三万大军从白狼关出兵反击,又有左丞相阿里罕出谋划策,人马暂时不能东进。
周处遵从刘封少伤士卒性命的将令,不敢与铁瓦萨克正面交战,连日来军中多有怨言,长此下去必定消磨士气,派人来请命出兵。
刘封闻报失笑道:“这个子隐,我叫他尽量体恤兵卒,不要造成无辜伤亡即可,打仗岂有不流血牺牲的道理,大将在外,当权宜行事,不必如此掣肘。”
文鸯却摇头道:“我看周子隐绝不是这样的人,他若要打,就是在巴楚城恐怕也拦不住,更不要说远在白狼关外,他故意来请命,我看就是不想出战,做给王征、关奎兄弟他们看的,这是缓兵之计。”
“嘶——,倒也有几分道理!”
刘封倒吸一口凉气,皱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当年司马懿和诸葛亮对峙的时候,诸葛亮送了女装羞辱司马懿,魏营全军请战,司马懿故意派人到洛阳请命,也是这个计策。
周处十有**也是如此,只是全军一直顺利挺进,将士多有轻敌之心,求战心切,但周处另有计划,一时间安抚不了军心,这才故意向刘封请命,倒是自己疏忽了。
马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赞道:“我料周将军也早有计划,文将军此番看破其用意,智倒在吾等之先,佩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