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麻衣,头戴素白孝花!
新柔就这样呆坐在灵堂之中,已整整两日!
这两日来,她滴米未进、滴水未喝!
她只是默默的守在自己哥哥的灵堂里,静坐、发呆!
眼泪已经在刚刚得知噩耗的时候哭尽了!现在的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灵堂的门边,江乐驹靠坐在那里!
新柔坐了多久,他便陪了多久;新柔水米未进,他也未张过口!
他就一直在那里望着她、陪着她!
柳府的院门外,一辆黑色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马车上大大的“离”字告诉人们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
兰若依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静静的坐在马车当中!
新柔她……不允许若依踏进柳府半步,她只能这样默默的为旭尧守灵!
虽然旭尧已过世百余天,但是新柔也坚持要为自己的哥哥设置灵堂!她还专门派了人去虎营将自己哥哥的灵柩运了回来!
“她是哥哥的什么人?她有什么资格为我哥哥下葬!”新柔恨恨的说道。
“新柔,柳先生他……是心甘情愿去保护若依的!至少他走的时候……是无憾的!”江乐驹企图劝慰新柔,
“他是无憾、他是心甘情愿,他可以……但是我做不到啊!”新柔的眼泪瞬间落下,
“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我自小失去了父母,我只有他这一个哥哥……”
若依当然能理解新柔的感受!
就像当初自己的想法一样,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凭什么用他们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呢!
“若依,别担心,新柔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她实在太伤心了!早晚有一天,她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你的!”江乐驹对若依说到,
“如果我是新柔,我可能一辈子不能原谅这个害我失去哥哥的人!”
若依别过脸去,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别担心!她会的!”江乐驹拍了拍若依的肩膀,
“你现在的情绪不能波动,回去吧!”
“我……”若依还要说什么,
“放心吧,新柔这里有我在,我会劝她的!你在这里,对她、对你,都没有好处!”
“那好......我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遣人来告诉我......”
“好!”江乐驹看着若依,安慰似的点点头!
新柔目光呆滞的坐在旭尧的灵堂里!哥哥活着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是他离开了,与哥哥的往日却像海浪扑岸一般气势汹汹而来!
那一年,父母意外离世,自己只有五岁,而哥哥十二岁!
新柔其实并不太懂得“死”是什么东西,只是他们告诉她,此生她再也见不到娘亲和爹了,小小的她蹲在雪地里哭成了泪人,眼泪在脸上冻成了小小的冰柱,很疼,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哭,一直哭!
这时,哥哥来了!他始终微笑着看着新柔,他用自己的手捂住她的脸,融化她脸上的冰冷,也温暖了她心上的冰凉!
他说,
“柔儿,别怕!爹娘并没有不要你,他们......他们只是把你交给了哥哥!哥哥长大了,可以照顾你的!你不相信哥哥吗?”
他的手紧紧拉着新柔的手,好似在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妹妹!
“那哥哥......哥哥就不会离开柔儿吗?”新柔抽动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带着哭腔问到,
“当然不会,哥哥怎么会舍得离开柔儿呢?”
“放心......有你这个妹子,哥哥我还舍不得去死!”
新柔离开大靳去往乌兰国之前,旭尧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绕!
“骗子!你是个骗子......你说了不离开我的!你算什么哥哥......为了个女人就把妹妹抛弃了!你算什么哥哥......”
新柔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激动的用力的拍着旭尧的棺柩,
“新柔......”江乐驹急忙上前,怕她伤了自己,“你不要如此,死者已矣,你这样,旭尧他的在天之灵会不安的!”
“我就是要他不安,我就是要他看着,他彼时的决定,让他的妹妹多么的痛苦!我就是要他后悔,要他难过......要他知道,他做错了......”
“新柔......我还在啊,我会陪着你......”
“我不相信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那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说会陪着我,可是最后,你们都走了!你走,你走......我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伤,你走......”
新柔不管不顾的推搡着江乐驹,让他离开,
“新柔......我是你的江大哥啊!你看看我,看清我......你确定要让我走......你确定要自己在这里,守着你大哥?”
江乐驹抓住新柔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
看到江乐驹那双饱含着焦急、心疼、真挚的眼睛,新柔一瞬间便垮了下来!
“江大哥......”新柔一头扑进江乐驹的怀里,
“我没有亲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傻丫头,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有我,你有你原本所拥有的一切,你的朋友,将来......你还会有你的孩子们,你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不过是你的哥哥他,换了一种方式守护在你的身边!”
江乐驹说着,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
“你看,看到你哭的如此难过!他伤心了......”
新柔闻言,缓缓的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天空,
“柳旭尧,你莫以为我这般容易就原谅你了,我要惩罚你......我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