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把水晶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相册和田黄石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书放在另一个床头柜上,跟去年詹森送的相架摆在一起。莱昂纳多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是一枚半宝石小鸟胸针,今年送了珍珠与红宝石的发夹。
她从阿拉米达跑走了,但没忘了带上发夹。
她烦恼的挠了挠头。
要说生气,确实,是应该生气的。leo这个轻浮的家伙!她奇怪自己怎么没对着他那张漂亮脸蛋狠狠甩上两耳光。
果然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吧。
手机铃声响起,莱昂纳多的号码。
锲而不舍,挂断了又打。座机也响了起来。
辛西娅敲门,“你接电话!我快要被他烦死了!”
奥黛丽只好接了电话。
“奥黛丽!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她生硬的说,“不许给我打电话了!”
“好。只要你说你原谅我了。”莱昂纳多躺在床上,想着回到家里的奥黛丽:她在做什么呢?她是真的生气了吗?唉好像真的惹她生气了。
“原谅你?你做了什么需要恳求我原谅的事情吗?”
“我今天不该那样骗你。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牵挂着我。奥黛丽,我怕你真的对我无动于衷了。”
奥黛丽沉默了许久。
“奥黛丽?你还在吗?”
奥黛丽叹了一口气,“leo,你一直都没弄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奥黛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不记得了。”她确实不记得。
“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大概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那天凌晨地震了,你从床上掉下去,你醒了,然后吓哭了。babe,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
“可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babe,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少年动听的声音微微颤抖。
奥黛丽简直失笑,“leo,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真要笑死人了。”她挂断了电话。
莱昂纳多惆怅的叹息: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点了根烟。
以前的奥黛丽是那么单纯可爱,现在——她变了,依然单纯可爱,但对他没有以前那样信赖了。
她长大了,不再视他为可以依靠的人。
或者说,他确实对她不够了解。她那时候应该刚来洛杉矶,认识的人不多,生活一团糟糕。而在更糟糕的地震时间里,刚好他是在她身边的那个人。
他想到地震的那天,整个地球都在颤抖,到处都是房屋倒塌的声音、哭喊声、尖叫声、汽车喇叭的鸣叫声、水管爆裂的哗哗水声,公寓里所有没有固定住的东西全都摔倒在地板上,楼房倾斜、晃动,到处咯吱作响,似乎分分钟都要倒塌下去。奥黛丽在一片狼藉中慌乱的紧紧抱住他,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坚强的那根支柱。他也是慌乱的,但因为有她,他竟然出奇镇定,带着她跑出了公寓楼——后来这栋楼塌了一半,他只好重新找了一间公寓,就是现在住的那间。
莱昂纳多心烦意乱。
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
詹森·阿克斯现在已经学会对报纸杂志上有关奥黛丽的消息做到心平气和:她跟基努·里维斯恋爱了——哦,那又怎么样?她跟合作拍戏的男演员去吃晚餐了——吃个饭而已至于大惊小怪吗?什么?奥黛丽的新欢?拜托,要是每个跟她说话、吃饭的男人都是她新欢,那她的标准还真低!审美还真飘忽!
——奥黛丽可是亲口说过会等他去洛杉矶的。
圣诞节和新年他都在家。他跟父母好好谈了一次,决定毕业后就去洛杉矶,正式投身演艺事业。爸爸问他是不是想好了,好莱坞竞争激烈,有可能去了几年都没有演出机会;妈妈问他到底是想要事业还是想要跟奥黛丽在一起。
詹森回答,他对好莱坞有正确的认识,如果1年内没有取得一定的成绩,他会放弃成为一个演员,回到达拉斯;至于要事业还是要奥黛丽,他都要。
哥哥约书亚十分支持他,小妹妹麦肯齐也举手举脚双倍支持。
爸爸为他支付了表演课的学费,在家也会把一些有关表演的事情教给他。妈妈则担心奥黛丽现在正在走红,而且将继续走红,她会越来越有名气,他俩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担心儿子最终会心碎。
约书亚反而不担心这些,他记忆中的奥黛丽还是那个羞怯的小女孩,当时他以为自己会娶辛西娅,而弟弟也会跟奥黛丽一直在一起——那不过是3年前的事情,却恍如隔世。
他有些伤感的对詹森说:“我跟辛西娅已经错过了,你不要像我一样。她从小就喜欢你,你还记得吗?”
詹森腼腆的微笑。回忆是那么甜蜜,与她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从未忘却。
他现在不限于一周一封信,平时只要想到什么,就马上在随手找到的东西上写下来,然后寄给她。有关她的点点滴滴,曾经跟她一起走过的路口的路标的照片、亲吻过她的树下掉落的树叶、看达拉斯牛仔队比赛的票根(背后写着“你的歌声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美的声音”)、她喜欢喝的一种达拉斯当地饮料、多年纸。
他想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只记起那些愉快的事情。他小心的绕开所有可能会让奥黛丽难过的事情。
对面的贝尔兹家旧居换了主人,他们保持了房屋的外观,内部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