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还派了个婆子专门看着她,防止她偷睡,那婆子也是个恶毒的,只要金稚一打盹儿,立马上手掐她,为了不遭受这种惨无人道的摧残,金稚无奈,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郁王,值夜的侍卫,丫环,婆子都是轮班制的,只有金稚不是。
金稚要想早点睡,只能指望乐正尧早点睡,怎奈郁王总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金稚不得不铩羽而归。
金稚看了看漏刻,已经子时了,于是可怜巴巴的渡到书桌边上问:“王爷,已经子时了,还不去睡吗?”
乐正尧低头不语,继续手上的公务,风隐见状,立刻把她赶到了垂帘外。
金稚瘪着嘴直接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撑腮,一脸可怜巴巴的盯着乐正尧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乐正尧这才搁下笔,两指捏了捏眉间道 :“就寝吧。”
金稚一听就寝了,眼睛霎时就亮了,赶紧同其他人一起掌了灯引路。
等乐正尧洗漱干净上了床,睡着了,金稚才算干完了活,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一倒头,连梦都没做过就天亮了。
因乐正尧要上早朝,金稚又没人轮班,李德久便准许金稚睡懒觉,只要郁王没回来,她都可以待在自己屋子不出来,相反的,郁王没睡,甭管多晚她也别想睡。
金稚睡饱之后,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便优哉游哉的往厨房去了,虽然晚上值夜辛苦,但还是有好处的,甭管睡到多晚,厨房都是给她温着饭菜的,别的丫环谁能有这个待遇啊!
金稚蹲在厨房的小矮几旁,啃着给她留的鸡腿听厨房一群人聊天,值夜纵然辛苦,但打探消息也不能放松,万一交不了差,裴月皑不给解药怎么办!虽然嘴里啃着鸡腿,但金稚还是感觉到了生活的艰辛,不由的想抹一把辛酸泪。
还未等她感叹完人生,便有个小丫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叫她:“金稚,王爷回府了,赵管家叫你快点过去。”
乐正尧回府管家确实会叫她过去,但叫的这么急,只有一个原因!那病秧子王爷又犯病了……
金稚这次还真是没有猜错。
大燕皇帝日渐衰老,却还是未下立太子,朝臣之前还有上奏折请立太子的,俱在德熙帝强硬作风的震慑下,偃旗息鼓。
德熙帝也不是不想立,只是心中有结,难以解开
他当年排行老五,按理说怎么都轮不到他坐这个皇位,可他父王立太子立的早,后面几个哥哥又不服气,兄弟阋墙,明争暗斗间,死的死,废的废,最后却便宜了他。
有着阴影在这儿,德熙帝是想立又不敢立,他就怕自己儿子步了他那些哥哥的后尘。
可德熙帝的等得,大皇子却按捺不住了,近日连连对几个弟弟下狠手。
之前几次乐正尧都险险躲过,谁知今日早朝,大皇子党羽下的御史王驰竟然直接弹劾乐正尧不孝!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乐正尧立刻出列跪在大殿上:“儿臣不敢!虽儿臣不能侍奉父皇左右,但对父皇的敬重孝心是绝对不容污蔑的!”
王驰也跪倒在地:“三皇子对皇上的敬重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朝堂上更是尽心尽力,为此更是患上了头痛之症,实乃我大燕之福啊!”
王驰这一番声泪俱下的弹劾一时让在列的众人皆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弹劾呢?还是表彰呢?
“可皇上毕竟也是做父亲的,做父母的谁不心疼孩子,三皇子明知道皇上心痛却仍是拖着病体坚持上朝岂不是让皇上心痛难过!岂不是不孝!”
乐正尧微微敛眉看着王驰这番仿佛发自内心赞美的表演,心想他大皇兄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朝堂上治不了他居然以他身体为由,这是想让他赋闲在家呢!
“是啊,三弟的头疼之症如此多年而未有好转,听说最近还有越演越烈之势,确实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虽然御医治不好,但民间多是不世出的高人,指不定哪位便能治好呢!这么十多年,别说父皇,就是我这个哥哥每每想来亦是心痛万分的。”大皇子也不甘寂寞的站了出来。
“儿臣的头疼之症并未有皇兄说的那般严重,再者,儿臣这番亦是在为父皇分忧,父皇安乐,儿臣才会跟着安乐,所以儿臣并未觉得辛苦。”乐正尧道。
或许是徳熙帝年纪大了,或许是太大皇子和王驰这番表演的太好,亦或许是乐正尧的一番剖白感动了徳熙帝,总之这么下来真就唤起了徳熙帝的一颗爱子之心。
“皇儿无需再说,这事确实是朕的疏忽,朕愧为人父,明日皇儿便无需上朝,朕会下旨遍访天下名医,定会治好皇儿的头痛之症!”
真龙天子自古是金口玉牙,说出去的话便是圣旨,乐正尧也只能咬牙认了。
大皇子这招以退为进虽然无赖却真是找到了软肋,打的乐正尧措手不及,谁能忍受在这个时候退出朝堂,却偏偏无力反驳,乐正尧怒气上涌,一时双耳嗡鸣,头痛如裂!却不敢让人看出异样,直到回到马车才彻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