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勇给每人发了一根烟。
灵凤搬来了凳子。
大家就先坐在这里歇上一会。
猪还在无力地哼哼着,脖子口的血还在流着,不停地冒着泡泡。
过了一会,就没动静了。
灵凤想,猪赶着去投胎去了,它可能下辈子再不想做猪了吧!
托生为猪,时间也太短了吧!只活了短短一年啊。
不一会,水烧开了,揭开锅盖,水争相翻滚着。
几个人抬起死猪,扔在了烫猪盆里。
然后,几个人拎来水桶,金生叔把开水一大瓢一大瓢从锅里舀出来,装进桶里,那几个人就把水倒进了烫猪盆里的猪身上。
“原来这就是烫死猪啊!平时只要水烫了,母亲就会呵斥‘你这是烫死猪啊’!死猪一动也不动地等着烫呢!水越烫越好啊!”
锅里的水舀完了,屠夫拿起水瓢,把烫猪盆里的水一遍遍舀上来浇在猪的身上,然后翻过来翻过去的烫着。
看看差不多了,屠夫又从盆子里拿起猪的一只脚,用刀剃了毛,然后再此处划了一个口子,揭开一块皮,然后,就对着这创口,鼓足腮帮,吹了起来。吹一大口,再吸一大口气,吹一口,再歇一歇。
他的肺活量一定很大,他腮帮一定吹麻了吧!
灵凤平时吹吹气球就觉得腮帮生生的麻痹,口水就管不住地流出来。
这会儿,吹这么个庞然大物,居然那么得心应口,灵凤不由得佩服了!
不一会儿,那猪就像气球一样的鼓了起来。
好大啊!我家猪有那么大吗?
屠夫拿来刀,先把头部的的毛细细的刮了刮,然后是腿部的毛,再细细刮了刮。
只剩下身子了,只见他利索的轻轻一刮拉,“刷”,那黑色的毛刷刷落在了盆子里,接下来,就是势如破竹了,一片片黑色的毛,刀刃到处,纷纷落下。
不一会,一头白白亮亮的猪,浮在了大家面前。
众人又一起抬起猪,放在了案子上。
下面这两个环节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
第一个环节:剥猪蹄甲。
每到杀年猪的时候,稻场杀年猪现场,就会聚集很多孩子,一是看热闹,二是要捡猪蹄甲。
捡到了猪蹄甲,洗一洗,小孩儿们就把它放在灶火里烧烤,烤熟了就啃,这猪蹄甲,又有肉,又有筋,啃起来十分香。
每年孩子们都围在稻场宰猪案旁,等着剥猪蹄甲。
一年,两年,三年、、、、、、乐此不疲!
屠夫拿出尖刀,对准脚趾甲,使劲一撬,猪蹄甲“蹦”的就飞离了猪脚,见状,四周的小孩涌上来,纷纷扑向那个蹄甲。
一个孩子抢到了,就满足地走了。
屠夫就又喊:“又来了!”
“蹦”的一声,又有一蹄甲脱离了猪脚,围在四周的小孩,又一次扑向目标。
还没来得及站稳,屠夫再喊:“还有一个!”
剩下的小孩儿再次扑向目标。
屠夫又加大嗓门:“今天最后一个了!”
剩下的小孩锲而不舍地又扑向目标。
捡到的高兴地跑开了。
没有捡到的小孩也讪讪地走了。
第二个环节,是猪水脬(pao)。
当然这个只是属于这头猪的主人家的小孩的专利。
别人是抢不走的。
屠夫剖开猪的肚子,首先拿出猪尿水脬,直接递给小主人家,小主人家高高兴兴地拿着,然后洗洗,用一根细竹筒插进连着的肠子口里,用线系紧肠子口,然后,鼓足腮帮吹起来。
力气大的,一会儿就吹涨圆了。力气小的,也使劲的吹,旁边有要求帮忙吹的,小孩摆摆手,绝对不要别人帮忙。
他玩的就是这个乐趣!
农村的孩子,什么玩具也没有,一年到头,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要好好地玩一下。
于是,每家每户,大的孩子,小的孩子,在寒风凛冽的稻场里,院子里,拿着猪氺脬开展起游戏来。
男孩把它当成大皮球踢,你踢一下,我踢一下,在场子里玩疯了。
女孩把她当小皮球拍,拴着,提着绳子,用脚背正反踢打,旁边还有孩子唱着儿歌:
“一、二、三,
三、二、一,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加八,八加七,
加九,加十,加十一、、、、、、、、”,
一个小孩踢,众多小孩拍着巴掌。
往往是,男孩子们抢着抢着,这皮球毕竟脆弱,几个人同时扑上去,水脬“澎“的一声,炸开了!这不到一天的玩具,就算玩完了!
女孩子们斯文一点,一个玩具,可以玩几个月呢!
这时的灵凤,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了,不可能像哪些小子丫头一样热衷,但是,她还是收下了。小侄女可想玩玩呢!她虽然还小,只有四岁多,也不会吹,可是也挡不住好奇。别人有的,她也应该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都发表了七万多字了,这么还没有听到一滴回响啊,亲们,如果你觉得这文还能读下去,请给一点奖励吧!投票,鲜花,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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