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分住在两间屋子。
夏灵凤、曾真和张宜在一间小点的床上。
鲁忠琴、龙淑眉、王安荣、吴金梅在大点的床上。
都已经十一点了,夏灵凤、曾真和张宜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夏灵凤问张宜:“张宜,你和赵红霞隔得不远吧?”
张宜说:“不远啊,你想做什么?”
夏灵凤叹了一口气,说:“今天这个全班喜庆的日子,又离她的家那么近,我就特别想去看看她!”
曾真说:“灵凤,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在开始过渡船河的时候,在船上,我就在想,这是往赵红霞的家的方向来了!因为,她不止一次和我谈过,过渡船的情形。她站在渡船上,看那雪白的浪花一浪盖过一浪。于是,就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她要踏在那浪花上,迈着‘凌波微步’!今天,当我站在渡船上,看那雪白的浪花翻滚着,一浪盖过一浪,我也有了那种恍惚的感觉,我就想起了她。我也想去看看她!”
夏灵凤说:“那时候,我们四人在一起最多!现在,我们三人都考上学了,可是,她却——”
曾真最感性,说到赵红霞,眼泪就流出来了,她哽咽着说:“我有时候只要一想起她,心里就很难受!”
张宜说:“是啊!我们虽然是不同的公社,但是田界都是相连的,只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骑自行车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是应该去看看!我一直都不敢去,有点愧对!我胆小,自己一个人也不敢去看!”
夏灵凤说:“明天一早,我们先去到她坟上,然后再到赵清廷的家吧!”
张宜说:“好!明天吃早饭了以后再说吧!”
张宜一时间就想起了以前和赵红霞朝夕相处的情形。
她给夏灵凤和曾真讲述着赵红霞的抱负。
夏灵凤说:“我一直记得高中第一节课自我介绍,赵红霞说,‘身正为师,德高为范,我要师范学院,将来做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如今,全班同学都考上了学校,她这个全班前五名,想要上个什么样的学校不能呢!
可惜,她花一样的年龄,却独眠于地下。
三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曾真说:“不要多想了!明天我们这十五个人都去祭拜她吧!休息吧!明天早起!晚了太阳出来了,骑自行车太晒!”
张宜翻了一下身,侧着身子,说:“好吧!都睡吧!”
话已经起了头,又都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不是说停就能停的,随后,这三人你翻过来,我翻过去,翻来覆去好久。
因为下午骑车实在太疲倦了,最终,大家还是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人还在沉沉酣睡中,张宜的母亲就来推张宜:“老大,老大,快叫你同学起来!饭已经做好了!”
张宜睡眼朦胧地问:“几点了?”
张母说:“五点半了!”
张宜嘟哝着说:“这么早啊!我还没睡好呢?”
张母嗔怪地说:“你这孩子!你跟我说,要趁太阳没出来早点出发的!我五点半喊你,你们洗洗刷刷就六点了,吃完饭就快七点了!太阳就快热了啊!”
张宜一听,马上忽地就坐起来:“是啊!那快点!哪里需要那么久呢,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妈,你打洗脸水来!我们马上就好!”
张母笑着责怪道:“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去了!
学生们在学校已经养成了快速反应的作风,果然,不到十五分钟,这么多人就已经洗漱完毕!
早餐很简单,稀饭,锅盖馍,炒了几个小菜。
张宜的父母亲真是勤劳,昨晚发面,起早做了锅盖馍。
只是因为张宜交代过:“我同学们早餐吃稀饭、馒头已经习惯了!早餐米饭吃不下的。”
吃完早餐,还不到六点半,大家挥手和张宜父母亲告别,要到邻公社赵清廷的家里去。
山村的早晨空气清新湿润,鸟鸣声,犬吠声,人们的吆喝声,不时响起。
夏灵凤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大家都推着车子,慢慢地走出了村庄。
出了村子,夏灵凤推车快步走到赵清廷身边,问道:“赵清廷,你和赵红霞都是姓赵,又是一个公社的,是不是一个大队的?”
赵清廷听到赵红霞的名字,本来正和陈庆春说笑的脸,霎时沉了下来。
他点点头:“是!”
夏灵凤问:“是一个小队吗?”
赵清廷摇头:“不是!我们大队九个小队中有五个都姓赵。她是五队,我是九队!有什么事吗?”
夏灵凤说:“我们想去祭拜一下赵红霞,你知道她的坟在哪里吗?”
赵清廷的脸上出现了不易觉察的神情,他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我知道!我去过!”
夏灵凤说:“那我们想买些冥纸,到哪里买最近呢?”
赵清廷说:“我们从半集公社过,就在那里买吧!”
张宜走过来:“如果从公社过的话,要转远路了!就在我们大队部买吧!有私人卖这个的!”
夏灵凤说:“那就更好了!”
一行人走到大队部,每人拿出五毛钱,买了十五沓冥纸,店主送了一包火柴。
赵红霞的坟在一个小丘陵上。
坟墓没有立碑。
坟上四周已经长满了荒草,坟顶居然杂树丛生,也没有人去打理。
见此情形,龙淑眉、王安荣和吴金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