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面貌约莫有个四十来岁,衣着打扮跟外面普通人无异,不过他的皮肤比普通人要红润不少,到了这个年龄,皮肤不可能保持这样,他的这情况在老家杀过年猪的时候我见过,猪皮经过热水浸泡后就是这种颜色。
断定他不是活人的理由并不只如此,因为我在他的周围听见若有若无的哭泣声,这是冤魂缠身才会出现的情况。
自从在三岔河见过那些道家法阵后,我专门在黄蕴秋给我的那书上研究过道家法,大致分为三类,困阵、幻阵、杀阵,还有一种阵法不在这三种之中,称之为禁忌之阵,其中就有一种叫做‘火孽阵’的阵法。
想要布置火孽阵,施法之人先得让一个人残死,一般采取用水熏法,将人丢入容器中,放入冷水,再将水慢慢加热,用不了一会儿活人就会惨死其中,这样死去的人必定化作恶鬼。施法之人会设法将恶鬼封在尸体中,再让恶鬼控制尸体达到某些目的。
一旦火孽阵布成,尸体周围都是禁忌场,但凡靠近尸体,轻者重病不起,重者直接一命呜呼。
不过火孽阵由于‘渎神戏鬼’,布阵之人也会付出不的代价,假如惨死的人还剩下十年阳寿,那么布阵之人就会折损掉二十年阳寿,所以这法阵极少有人敢去布。
这人皮肤通红,一看就是被水熏过的,他身体周围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应该就是那些曾经因为靠近他而死之人留下的怨气。
这人一进来就点名要找周晓安,却被我一把拉住了,周晓安先看了看那人,再看看我,“他能话能走路,怎么可能是死人?”
牛慧骨虽然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没有玄术基础,且牛慧骨已经认我为主了,她还是很难发现男人的不对,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就,“跟你也不清楚,你就站在这里跟他话,不要靠近他。”
周晓安暂时选择相信了我,想那人问道,“什么事情?”
那人将目光放在了周晓安身上,微微一笑,边朝这边走来,边道,“我是孙清的朋友,听孙清现在跟你住着,所以想请你行个方便,让我带孙清去准备点必须用品。”
合着是来陷害我的,这屋子里其他人皆看向我,我立马表态,“我不认识这个人,况且你们也不让我跟外人接触。”
这人似乎料定我会拒绝,依旧是满脸笑容,眼咕噜转了转,看向旁边那些人,然后就作势要朝着旁边那些人走去,只要他一靠近那些人,那些人怕是就完了,他一边看着我一边,“你真不认识我?”
我算是明白了,他这是在威胁我,要是我拒绝跟他走的话,那么他就去害这里其他人。到时候不但这些人会出事,旁人也肯定会以为他是来救我,所以才害了这些人的。
我脑子飞速转着,而后对周晓安道,“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孙家的晚辈来着,论辈分要比我低一辈,得叫我一声叔叔呢,你们这里有单独的房间吗?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周晓安道,“你不能跟外人单独接触。”
这是上面下达的指令,周晓安不得不遵从,但是他站在这里就是个定时炸弹,万一想不开直接在这里胡乱跑动的话,怕是这里的人都要出事,只能先把他隔离开,却又不能当着他的面点破,只得先承认认识他,他一听我要跟他单独聊聊,他也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看我。
只是周晓安却不给我们单独见面的机会,我生怕他胡来,就低声对对周晓安诚恳地道,“相信我,顶多三分钟。”
我跟周晓安并不熟悉,不过她见我这么诚恳话,再加上我之前他不是活人,周晓安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道,“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然后指了一下之前我受审的那屋子,“去那里。”
我嗯了声,再对这人道,“你先去那屋子等我,我马上就来。”
这人的目的是我,应该也不想害了这些无辜的人,我敢料定背后控制他的就是高至一,高至一也没这么大胆量敢贸然对这些人动手,他们虽然不会玄术,但是背后站着的却是跟阴司、玄门同等地位的组织。
所以当听我跟他有三分钟单独相处的时间,他自然也无比乐意,嗯了声,转身先进了那屋子中。
等他进了屋子里,周晓安才对我道,“你们的谈话必须有第三人在场,另外,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如果你跟他串通逃跑的话,后果会比现在还要严重,或许连你们正一道的面子都不会给。”
我嗯嗯点头,再对这里其他人道,“你们别靠近刚才那人,另外,给我准备一杯温水。”
这些人不懂我想做什么,不过还是马上给我接了一杯温水来,我端在手中深吸几口气后,朝那屋子去,那屋子一面墙设立有单向透视玻璃,他们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看见里面的情况,但是里面却看不见他们,也听不着他们的声音。
他们怕我跟那人商议逃跑的事情,就成群结队在玻璃外候着,我端着温水进入了屋子,关上房门,并不敢靠近他,远远站着先捧着杯子抿了一口,表示这是我自己要喝的水,他瞥了我手中杯子一眼,不自在地往后挪了几分,然后笑着,“三分钟时间不多,我长话短,我是你师父派来救你的,一会儿出门了你先跑,我拦住他们。”
这分明是另外一种栽赃嫁祸的手段,他应该知道那些人就在外面听着,故意这么的,我要是跑了就等于是心虚了。
如果我真的信了他的话跟他一起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