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只把里柳承当成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道士,但是一个死了多年的道士又怎么敢不把城隍爷放在眼里?我虽然一直有想过柳承到底是什么人,但我对道门和阴司都不熟悉,我想猜都无从猜起。
柳承主动问我,我连连点头道,“想知道。”
柳承笑了笑道,“那就好好看着。”说罢再看向进村的阴差队伍,而后猛一跺脚,沉声说道,“本市司殿,滚出来见我!”
一乡一土地,一县一城隍,一市一司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司殿是多大的官儿,在我眼里土地爷都是大到不得了的官儿了,城隍更是权限诸多,司殿那得多厉害?我不知道这概念。
柳承跺脚说了这么一句,这场上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爷爷和土地爷都知道司殿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官儿,又怎么可能因为柳承的一跺脚就出来?
高理诚先愣了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丝毫不掩盖笑声中的嘲讽,笑完再对柳承说道,“你知道司殿代表什么吗?你见过司殿吗?道门只有执事级别以上的人才勉强够资格当司殿,而本市的司殿生前更是道门一处道观的监院,你干什么?唬我?”
“司殿很厉害?”柳承看都不看高理诚,简简单单应了句,而后伸手进大红棺材中,将被锁在棺材中的黄蕴秋给拉了出来。
黄蕴秋出了棺材怔怔看着柳承,好久之后才满脸不可置信说道,“是您,您竟然还活着。”
柳承嗯了声,而后微微一笑,“小丫头长这么高了。”
柳承曾经说过,他在道观看到黄蕴秋的时候,黄蕴秋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不过只匆匆一瞥就离开了道观,也难怪黄蕴秋不知道柳承的名字,现在见了面才想起来。
爷爷和土地爷盯着黄蕴秋都愣了,爷爷似不相信眼前所见的,揉了下眼睛再看了几眼才确定眼前这个就是以前那个山神黄蕴秋,当即大喜,对着黄蕴秋招手。
黄蕴秋也看向爷爷,再看着陈莹莹,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说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爷爷对黄蕴秋有很深的感情,以前爷爷还算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却已经是个苍髯老者了,但但即便这么大年龄了,他也丝毫不懂的稳重,也不隐藏自己的感情,直接挤出了眼泪说道,“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爷爷说着又指了下旁边的陈莹莹说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娃娃。”
黄蕴秋看向陈莹莹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陈莹莹跟我一样,整个人都还在懵,我还好,大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莹莹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一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得追着自己不放。
“他就是我师父。”之前黄蕴秋说不认识柳承,现在她跟柳承再次见面,我也要博点存在感。
黄蕴秋也面挂笑意看着我,而后对这柳承掐子午决行礼。
不多时,城隍已经带着阴差来了这里了,成百上千阴兵将这地方团团围住,阴差身上铁索森寒,阴差整齐列队而立,阴差队伍后方走出来一身着红色官服的男人,这男人看起来约莫有个四十了,中等身材,头顶官帽,走到前方冷眼看着我们这些人说道,“哪个是柳承?”
而此时,之前那姓林的幕府也从后方走了出来,站在这城隍旁边指了下柳承,“就是他。”
本县城隍叫做张猛,之前在任命文书上已经见过他的名字了。
张猛瞥了眼柳承,哦了声,却故意无视了他,再看向旁边的土地爷,阴冷说道,“坪乡土地,我看你是不想干了,马上滚回你的土地庙,看在张司殿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
土地爷看了看柳承,再拍了他肩膀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要好好考虑清楚,不要硬来,大不了到下面被关一阵。”说完再看向我,“孙清过来。”
柳承对我点点头,我则走到土地爷旁边,到了之后土地爷再说道,“事情生在坪乡,我是坪乡土地,所以我必须在场,孙清是本乡土地庙的幕府,他也应该在场。”土地爷说着再看向我说道,“今天生的所有一切,你要全都记下来,今后报到司殿面前,也有个凭证。”
我明白土地爷这么做的理由,是在以另外一种方法保护我,如果我是土地庙的幕府的话,即便城隍爷要对我动手,也不能太明目张胆。
张猛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我,而是柳承跟陈莹莹,根本懒得管我,而是看向高理诚说道,“你不是跟我说让我直接过来接人的吗?”
我不知道高理诚和张猛到底谁的地位高谁的地位低,但高理诚听了张猛的话,笑了笑说,“等下就好。”说着看向柳承,“现在有一千阴差,本县城隍也在,还有我在,你还要跟我们比吗?我记得你的拜帖上写的是你输了,陈莹莹我们带走。”
张猛随后不耐烦挥挥手,形势已经足够明显了,柳承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张猛挥手后,他身后阴差上前就要带走陈莹莹。
上前四个阴差,就要拿着铁索套住陈莹莹时,柳承却慢慢走了过来,到了陈莹莹面前,瞪了这上前的四个阴差一眼,“我说过我输了吗?”
而后柳承对高理诚道,“你们一起上!”
这也太狂妄了,这一千阴差,每人打一下也能把他打成肉泥,高理诚嘴角抽了下,取出金钱剑,举过了头顶。
这代表自己本事绝顶,这是道士斗法之前必须要做的事情,高理诚将金钱剑举过头顶之上再看向柳承,“你呢?敢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