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盖了轻纱,搭上徐清欢的脉,后又摸了她的额头,急道:“快,打冷水来,先把公主的烧降下去!”
屋内人忙活起来,他便去了外屋的桌前从药箱内掏出纸笔,开了药方,笔锋刚落实,就见桌上有一张已经开好的药方,他定睛看去,竟与他要开的药没有什么两样。
他拿起那张药方,里面比他多了几位药,又删去了几位了,他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这张药方更好,便将药方交给了下人,吩咐人去抓药,熬药。
徐锦容让阑竹在内里伺候,只身出了内室,见外屋南溪与竹久相对而坐,便上前道:“竹先生,南太医,之之此病可棘手?”
南溪只觉面前之人眼熟,见徐锦容发问,便起身回礼道:“回娘娘的话,公主此疾乃急寒,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烧退了,再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徐锦容放下心来,继续道:“那……失语之事?”
南溪面带遗憾,道:“此事老臣实在无能为力,望娘娘恕罪。”
徐锦容又将目光看向竹久,道:“竹久老先生,可有法子?”
竹久还未开言,就见南溪惊呼道:“竹久老先生?先生可是来自竹山,家住层城邻汉苑?”
徐锦容一惊,道:“确实如此,南太医可觉可有什么不妥?”
南溪忽对竹久深深一拜,道:“南溪先之有幸,得先生指点,现今更有幸之得之再见先生一面。”
竹久摆了摆手,道:“那也是你我有缘,此事不需多提。”
复又转眼看向徐锦容道:“令媛的病,说是病,不如说是心头有堵塞,这不是病,她需要遗忘,或攻克。”
竹久出门,看了看着偌大的徐府,道:“此地风水虽好,但几代人皆早亡,因承不住这命,幸夫人您凤命尚在,且勃勃生机,才换的令媛有一线生机。”
徐锦容有些犹豫,她其实不太信这些东西。
竹久自然看出来了,笑道:“公主风寒一好,还是尽早往灵川而去,取回一物,常伴于身才好。”
徐锦容一惊,她身后的南溪上前道:“娘娘,可知先生的来历?”
徐锦容摇头,示意不知。
南溪低声道:“有一书名《十方》,上记各隐世之族,而竹氏一脉,为前十,向来已医术为精,先生此言,大可一试。”
徐锦容也上前,跨过门槛,弯腰对竹久行了一礼,她想,若是真的,万事大吉,若是假的,她们也并不损失什么,况且为了之之,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竹久受了她这一礼,道:“老身见这小姑娘,觉自身与她有缘,会长住与此,得与公主长言。”
徐锦容一喜,道:“竹先生大可放心,本宫这便叫人替您收拾好院子。”
待竹久一走,徐锦容转身看着南溪道:“你如此笃定他就是竹氏之人,可有证据?”
南溪弯腰行礼回道:“娘娘,这层城邻汉苑只在竹氏自撰医书上有,那书还是几十年前老臣与父亲一起出行,后与父亲走失,流落到了一座山中,得遇先生,由先生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