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速,似乎也不是一层不变的,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比较快,而难过的时候却又是常常度日如年,很荒谬的感觉,仿佛老天在挥舞着大棒驱散着快乐的时光,而将苦恼久久的留在人间。
三天的放纵时间弹指一瞬间。
高句丽这边的事情基本已经不用宇文承都再怎么去操心了,剩下的就交给薛仁贵去处理了,其实也就是和朝廷派来的那个郡守斗智斗勇,必要的时候让他见识见识方天画戟之利,牧养着屠杀幸存下来的奴隶,安安心心的种植一些产量较高,又极为实用食物。
原本想要见一见朝廷派来的郡守,却不想架子还真大,左等右等等不到,只好踏上回归的路程,不知为什宇文承都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甚至是有一点点小激动。
这种在平常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情绪,应该就是所谓的归乡心切,近乡心怯吧。
久等不到的两位郡守,也终于在半个多月后陆续的到来,众所周知关陇和关东贵族在杨坚有意的分化下,那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位,什么也要去争一争,哪怕根本就毫无利益可言也依旧是如此。
这半个月的时间辽柠郡的六万大军也已经赶到南高郡,将薛仁贵在北高郡招募的五万兵马替回辽柠郡。
“薛将军你的事情你大师兄已经写信告诉本官了,这南高郡的百姓都哪里去了为何本官自从跨过鸭绿江以来,就没有见过一个百姓我劝你如实说来,若非看在宇文将军的面子上,本官绝对不会同意尔这种出身卑贱,只空有一身蛮力的粗鄙武夫做我的郡丞,你最好快快如实招来。”
关东贵族定力支柱之一的邓家长孙邓桐,一身锦衣玉袍,却由于奔波于赶路而致以风尘仆仆,污秽遍布,刚一见到前来迎接的薛仁贵便摆出了一副官架子,头颅昂的高高的像一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天鹅,他伸出白皙娇嫩的右手,指着薛仁贵脸色阴沉,看上去极为不满。
“邓大人,南高郡的百姓就在前面不远处,大人随我来。”
见他这幅模样,薛仁贵心中憋了一股子笑意,别的不说就看他那双像女人一样的手,哪来能受得了治理异族的苦恐怕不出三天就会被折腾的灰头土脸吧
“什么全在这里不是朝廷不是说足有四百万人吗为何只有这区区一点大胆薛仁贵,你莫不是见本官年幼,诚心糊弄小心我治你的罪。”
出身贵族的郡守大佬,隔着老远一看,就怒火中烧,秀气的脸庞闪出无比的愠怒,指着薛仁贵发出尖细的声音,如同一个公公,他却还不自知,颇为趾高气扬的傲着脑袋,自以为威风凛凛,气吞万里。
“大人,仁贵并没有糊弄你,整个南高郡的人口已经全部在这里了,本来确实有四百万之众,但您也知道大战是有多么的恐怖。在同我军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决战,四百人口已经骤减到了不足百万左右。”
薛仁贵毫无惧色,面露坦然,指着圈养着的奴隶,煞有其事的说道。
邓大郡守的到来,引起来周围士兵们的关注,三万冀州兵并不了解事情,只是好奇的观望着,而剩下的辽柠郡兵则就不同了,一个个面露惊奇、悲哀的看着邓桐,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默默哀悼。
“上一个敢用鼻孔对着薛将军说话的人是三年前的柳城郡郡公子,如今他的纹头草,已经两米多高了啧啧,这个人胆子大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除了薛将军的师兄弟之外的其他人敢于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的人。”
一个知情的辽柠郡士兵给了邓大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冲着身边的士兵默哀道。
“哎,自作孽不可活,走吧,我们去挖坑,准备把他埋了。”
另一个士兵叹息一声,拉起身边的朋友向着山坡上走去。
“荒谬,卑贱的武夫,你以为本管年幼无知,不懂军事吗什么样的大战会死掉三百多万人即便是有这样的战争,又岂是区区一个辽柠郡能负担起的”邓郡守一甩衣袖,嘲讽的看着薛仁贵“从实招来,剩下的三百多万人哪里去了”
“来人,请邓大人下去休整,还有邓大人带来的这些护卫,请去北高郡,交于吴将军,他们理因为镇守边关一事,做出贡献。”
“区区一个辽柠郡”
邓桐的这句话让薛仁贵彻底的对他失去了耐心,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他可不相信就这废物带来的两千守卫能在他六万大军的手下,翻出什么浪花。
“大胆,你这是什么行径莫非要软禁本官你敢若本官将此事上报于朝廷,你安有好结果甚至你的师兄也会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好几个身形彪悍的辽柠兵带了下去,薛仁贵还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人对眉清目秀的邓大人,动手动脚,图谋不轨。
相比较不知天高地厚的邓大人,派往北高郡的朱全贵则是聪明了许多,他刚来北高的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操着一口流利辽柠话的士兵他可不认为那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手段高明,极受皇族信任的宇文承都会好心把自己的士兵派来帮助北高郡稳定局势。”
身为关陇贵族中坚力量的一员,再加上多年在官场上打拼练出极为敏锐的嗅觉,他断定此事绝不简单。
左思右想之下,他叫来了原羽林校尉吴洛,多方位试探,隐晦的提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辽柠郡兵。
吴洛听明白后,脸色变的极为苍白,仿佛又面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