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破晓之光划破寂无黑暗,冷冽的北风彻骨寒,观之周围光秃秃的枯草、旧木都挂着晶莹的寒霜,远远看去竟然是有着一种不同于盛夏时傲然绿色的别样美感,乍见之时偶沉迷。
留下两万人马守城避免有失,剩下的五千骑兵和一万五步兵向着突厥逃亡的方向追杀。只为只带了两天的口粮,所以行军速度飞快,颇有一种破釜沉舟、兵鬼神速的感觉,他们必须在两天之内找到敌军并全数歼灭之后赶回通海关,否则就有可能饿死在路上。宇文承都始终觉得留下退路就是一种退缩的根源。何以退缩?因为恐惧,行军打仗比拼的就是勇气,有了恐惧的军队何以言胜?
一路急驰在当天傍晚时分便找到了突厥残军的所在之处,观之东南风,加之干枯的草木,宇文承都故计重施再次从四面八方点起了猛烈的大火。当然了这里不比突厥大草原的草木茂盛,也不指望这一把火能烧死多少敌人,只是为了给其一种心灵上的恐惧。
任何生物在面对大火时都会产生一种惊慌失措的恐惧,那是来自基因深处的记忆,无法克服。
“啊!着火了,大家快救火。”
“快逃啊,大火会烧死我们的,大家快逃命。”
等突厥营寨彻底慌乱之后,宇文承都振臂一呼,身先士卒的冲了过去。
“众将士听令,随我掩杀过去,目之所见者一个不留。”
凤翅流金镗再度被他丢在地上,随意的拿起一把白蜡木杆枪,骑着健马,冲杀在突厥大营中。
依旧是砍瓜切菜,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哪怕一招半式,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们要感谢辛亏奥巴不在,不然那些被宇文承都所杀之人在濒临死亡之即可能还会感受到一种一飞冲天的感觉。
毕竟一千七百四十多斤的凤翅流金镗在他大力的挥舞下,所产生的单纯力道,绝不亚于一辆全速行驶的越野车撞击力度小。
“呔,兀那汉人如此凶猛,可敢与你巴图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蓦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宛若雷鸣似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高九尺浑身肌肉暴起如同黑铁塔一般壮硕的男人,手中挥舞着一柄漆黑如墨的巨大板斧。那斧子极为骇人,宽若人肩,看上去就沉重无比,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之重。
看的出来他应该也是没有合适的马匹供他骑使,只身在地上。
“滚!你不配死在我手中。”
他的出言不逊惹怒了宇文承都,也幸亏他现在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杆木枪,否则此刻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一枪挑杀一个盲目冲过来的突厥人,却不像就在这时巴图趁势一跃而现,展露出一种与他体型极为不符合的灵活和敏捷,一记刀劈华山直去宇文承都的脑袋。
吓的他赶紧一夹马腹,堪堪躲过这危险至极的攻击,心中后怕不己,幸亏他反应足够快,否则要是被砍中了不得被劈成两半?
没有趁手的兵器他也无法发挥实力,拿着一杆木枪和那把威猛至极的斧头对拼显然是找死,见势不妙的他,赶紧拍马向着凤翅流金镗所在的方向奔驰而去,一路上又趁机带走数人的性命。
手中握着凤翅流金镗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极大的安全感,仿佛一镗在手,天下无人能伤的了他。
“贼人,你为何不跑了?莫不是见跑不掉,停下来受死了?”
很快巴图那携带着泰山压顶气势的庞大身躯便跑了过来,速度极快,很难相信,他那样的体型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速度。
“你刚才劈我一斧,现在我还你一镗,你切记一定要用尽全力去抵挡,一定要用最大的力量。”
冷冷一笑,缓步走了过去,手中凤翅流金镗缓缓举过头顶,很淡然的向着巴图劈去,这一击他并没有用太多的力气,不足三分之一,而且只是单手。
“呔,竟敢看不起小爷?你尽管出招,若是能伤的了我半分,算你厉害。”
巴图以为自己受到了轻视,怒不可遏,用尽最大的力气挥舞着板斧,企图碾压过去。
熟不知,宇文承都已经对他很重视了,是真的很重视了,除了剑齿虎那一次,和人类战斗的时候他从未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叮咚……”
流金镗和板斧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如同两个巨大的鼎相撞,回声经久不散,就连周围正战斗的你死我活的双方人马,都被这一声震慑。
“噗通……”
紧握巨大斧子的巴图直接跪在地上,膝盖入土三分,双手虎口撕裂,鲜血滚滚流出,浑身青筋暴起,整个人浑身剧烈颤抖。
“噗嗤……”
随之而的就是气血翻滚倒涌,喉咙发甜,他竭力的紧紧闭着嘴巴,可一大口鲜血还是猛烈的吐出了出来,溅出五步之外。
“很不错,你竟然没被砸死,算是位不可多得的虎将,不过在我眼里你依旧是虫子,下辈子做一个汉人,说不定再遇到我之后,会念及你同胞的份上,绕你一命。”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意料之外,能以那么巨大的板斧为武器的人想必力气也是极大的,意料之中。尽管只用了很少一部分力气,但竟然却被他接住了,这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一镗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巴图拍飞数米并且砸倒几人,他便再次涌入混战中,这一次的他更加恐怖,往往一镗拍出就是几死几伤,所过之处,无不是血肉横飞,人仰马翻,见他走了过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