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曹军大营中军大帐!
此时,大帐内的气氛,有多压抑就有多压抑,有多沉闷就有多沉闷!曹操一言不发,曹仁、乐进、贾诩、戏志才、郭嘉等人,也不敢轻易的出言打扰。
“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以主公的文韬武略,想要击败李牧贼子,实乃轻而易举之事!子廉将军的血海深仇,总会有得报之时!还望主公……保重身体,莫要再悲痛伤感!”
眼见着,自家主公自到了中军大帐后,沉默不语了近半个时辰;此时,又见着,自家主公的面色舒展了一丁点,郭嘉鼓起勇气,出言宽慰道:“子廉将军在天有灵,必能保佑主公……早日击败凉州乱军!”
“凉州军骁勇善战,更兼李牧贼子武勇了得,想要为子廉……报仇雪恨,又谈何容易啊!”
曹操摇了摇头,面上又是凝重、又是恨怒的喟叹道:“子廉因我而死!是我愧对子廉呐!唉……真是痛煞我也……”
“大兄万莫自责!”
“子廉战死沙场,虽是痛煞了我等的心,倒也是死得……并不窝囊!当年,我等追随大兄之时,便已做好了……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只可恨的是……子廉的遗体,被那李牧贼子所得!此贼……当真是心狠手辣之辈啊!”
亦如曹操一般,曹仁的心下,何止是用悲痛来形容得,可是,眼下不是伤春悲秋之时。当即,曹仁站起身来,朝着曹操施了一礼,一脸肃穆的郑重道。
“唉……”
曹操细长的双眼中,闪过数道恨意,当即,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是笃定、甚是无奈的沉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李牧贼子怕是……有意为之啊!”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兵进帐禀报道:“启禀主公!派往虎牢关方向的斥候……回来了,现就在帐外!”
曹操横了一眼那亲卫兵,沉声喝道:“还不快……将其带进来?”
仅仅一瞬间,那亲卫兵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躬身施礼恭敬道:“属下这就去!”
三五息之后!许是那亲卫兵有过提醒,那名斥候进了大帐,当即,跪伏于地,恭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曹将军的遗体……已被凉州军……悬……悬挂在城门上!还有张将军的首级,也是被悬……”
“无耻恶贼呐……贼子敢耳!”
曹操仅关心曹洪尸首的情况,至于张绣的首级会被怎样处置,他压根就不想去理会。还不等那名斥候说完,当即,曹操拍案而起,浑身弥漫着恨怒和杀气,嘶声吼道:“退下……再探!”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郭嘉当即起身,施礼宽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子廉因我而死,我已是心愧难当!”
曹操眼含泪花,悲声叹息道:“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廉的遗体,被李牧贼子所作践呐!传我军令,今夜丑时,前往虎牢关,夺回子廉的遗体!”
“主公!”
戏志才心下一惊,当即,起身施礼劝慰道:“此必是李牧贼子的诡计!李牧贼子所为,正是要激怒主公,想让主公前去抢夺子廉将军的遗体。而后,凉州军便可乘机伏击我军!万望主公三思!切莫中了敌军的圈套!”
曹仁也想夺回曹洪的遗体,故而,默然不语。贾诩、郭嘉二人,神色各异的选择……沉默不语。
“奉孝以为呢?”
曹操先是满怀期待的看着郭嘉,后又一脸沉沉的看着贾诩,沉声质问道:“文和……为何默然不语?”
“志才所言甚善!”
贾诩心下叹了一口气,随即,起身施礼恭声回道:“李牧此举已然明了,他正是要诱使我军前去,再好将我军击败!如此明显的陷阱,想必……主公早已是心中有数!”
“文和有……‘算无遗策’之称!”
曹操心下怒哼一声,随即,一脸杀气腾腾的质问道:“难道……还奈何不得那李牧贼子?”
“请主公恕罪!”
贾诩心道,李牧所布的这个局,当真是个死局啊,除非,不去抢夺尸首;否则,必然会被凉州军所算计。贾诩不敢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得推脱道:“请容诩……再好生思虑一番!”
曹操看了贾诩几眼,随即,又是将目光移到了郭嘉的脸上。
“主公!”
郭嘉心下思虑已定,当即,胸有成竹的进言道:“嘉有一计,可助主公,既能夺得曹将军的遗体,又能大败李牧贼子的凉州军。”
“奉孝真乃我之良臣也!”
曹操心下一喜,面上露出几许笑容,当即,急声询问道:“计将安出?奉孝且快快说来听听!”
“既然……凉州军会有伏兵,那我等便将计就计,乘势布下伏兵。虎牢关东北处的宁仓谷、西南方向的陇亭谷,便是我军伏兵所在!”
郭嘉心下一喜,胸有成竹,语气笃定的朗声说道:“待夺得了子廉将军的遗体后,待凉州军追来之时,我军伏兵尽出,必能大败李牧贼子!”
“奉孝所言……恐是……有失妥善!”
贾诩不敢再沉默下去,当即,出声劝慰道:“既然,李牧有意诱使我军,那么,他肯定也能料到……我军会伏兵于半途之中!若是……凉州军只击我军前部,并不追袭,届时……如之奈何?那时……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主公!文和所言极是!”
戏志才深以为然的附议一句,随即,迟疑道:“属下有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