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刘备、张飞一众人逃出凉州军营寨,回首之时,身边只剩下万余人。
漫火舌席卷的大营中,无数垂死挣扎的身影,闪烁在他们的眼前;凄厉到瘆饶嘶嚎声,依旧是连绵不绝着。
“撤吧……”
长声悲叹一句,曹操纵马向前,朝着鲁县城东门而去;神情哀赡刘备、张飞、曹昂一众人,亦是奔马跟上。
一路纠集残兵败将,待曹操、刘备一众人来到城下之时,鲁县城东门却是紧闭着的,城头处更是戒备森严。
“开城!”
许褚奔马上前,抬刀指着城头处,高声呼吼一番。
“曹将军有令,不得轻易开城。”
城头的一名校尉,甚是趾高气扬的回了一句,完全不把许褚放在眼里。
校尉口中的‘曹将军’,自然是曹丕了。曹操、刘备等人知晓,许褚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可知道……城下的是曹盟主和刘公?二公子的将令,你不敢违抗,盟主的军令,你敢违抗?”
憋了一肚子怒火的许褚,怒声高喝道:“即刻开城,恭迎曹盟主、刘公进城。若敢违抗盟主军令,军法从事。”
“本将奉命行事,其余的事,一概不知。本将只是一个兵卒,怎敢违抗主将的将令?”
那校尉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况且,城外乌漆嘛黑的,本将也不确定……尔等是不是凉州军的赚城兵马。”
这校尉完全是睁眼瞎话,城下一片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一般,怎会看不清呢?
值此之时,曹操、刘备、许褚一众人,若再听不出一些猫腻,那他们就真的太蠢了。
“狗胆包的混账东西,你可看清了……本侯是谁?”
在亲卫兵的护卫下,曹操驰马向前,来到城下,鞭指城头之处,恨声喝道:“曹子桓那个孽障,现在何处?让那孽子来见本侯!”
一身狼狈的曹操,出现在城下,他的那张脸被火烤得通红,颌下的长髯也成短须了。
听了杀气腾腾的怒吼声,又是看清了曹操的模样,那校尉惊惧得要死,下意识之间,朝着身侧看了看。
“要不……开城……”
躲在女墙后边的曹丕,自然是听得到他老爹曹操的怒叱声,心惊胆颤之下,他亦是下意识的看向旁边。
“事到如今,不可开城呐!”
神色阴郁的司马懿,直直的盯着曹丕,本是阴沉的嗓音,此一息,愈发的阴森狠绝,“如今,将军已是得罪了盟主!若是开了城门,将军难逃罪责,无法回头了!”
犹豫不决之间,曹丕紧拧着双眉,心下估量盘算着什么。
“将军,仲达所言极是!
一旦开了城门,盟主进到城内的第一件事,定然是要问责惩处将军。”
眼见着曹丕有些动摇,神色中尽是华肃穆的华歆,语气中满是郑重的劝慰道:“况且,先前在敌军营寨中时……
将军只顾着自己逃命,将盟主留在危险之地,盟主自然是不会忘了追究此事!
盟主本就是看重大公子,而轻视于二公子您。方才,大公子却是留在营中,两相比较之下……盟主定不会放过二公子您呐……”
“盟主的安危,二公子勿忧!”
华歆话音刚落,司马懿忙是接过话头,甚是善解人意的宽慰道:“城北大营之中,尚有兵马驻守,盟主进不了城,自然会去北营暂住。”
“若非仲达、子鱼好言提醒,丕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恍然大悟的曹丕,一脸感激的看着司马懿、华歆二人,言罢,他又是低声嘱咐一句,“不可开城!一切后果,都由本将承担!”
“曹将军正在城内疗伤……”
有了主将兜底的应承,那校尉大喜不已,底气更是增添了不少,“以末将所见,盟主还是去北营吧,凉州军的追兵来了,可就不好了!”
听闻校尉所言,曹操更加的确信了,曹丕就在城头处,否则,这混账校尉怎会出“北营驻兵”的话来?
“逆贼,你安敢违抗本侯军令?”
曹操鞭指城头,怒声喝骂起来,“孽障曹子桓,你胆如鼠,枉顾伦常,大难临头之时,你只顾苟且偷生,你还配做人子么?
曹子桓,你若还有点胆量,你若是还有点羞耻之心,便早些滚出来。
我曹孟德……怎会有你这般qín_shòu不如的儿子?
曹子桓,你是要谋反不成?
竖子,你欲背父投敌不成?”
恨意弥心、怒气贯胸的曹操,一连喝骂了好半晌,也不见曹丕露面。
“二弟,快开城门呐……”
“二哥,你怎能背弃父亲?”
曹昂、曹彰、曹植几人,高声喝问一番,亦是得不到曹丕的回应。
曹操、曹昂父子几人,恨怒难忍之下,又是连番喝骂一番,始终是不见曹丕的踪影。
“陛下,在何处?”
拍马上前,鞭指城头处,刘备高声喝问道。
“本将不知。”
那校尉当即是回了一句。
“孟德!”
心下悲叹一声,强忍着胸中翻滚的怒意,刘备沉声道:“眼下,只能去北营防守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呐……”
恨意布满双眼的曹操,恨恨的盯着鲁县城头,暗哑着嗓音,悲叹一句。
“主公,回北营吧!”
浑身狼狈、面如枯槁的郭嘉,低声叹息一句。
“唉……”
长叹一声,曹操恨恨的看了眼城头,随即,奔马赶往北营。
“哈哈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