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棉也不知道这算是过了还是没过,只得拱手追问:“但不知先生居所何在?本侯万不敢打扰先生清静,但着实希望能得先生指点一二。”
灵湘子站起身来,突然道:“君侯与吾兄一路前来,其诚可感。在下也实应招待一二。”
海棉看了眼管牧,也不知道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看出灵湘子目前还是不愿意出山助她的。管牧却冲她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跟随灵湘子而去。
灵湘子的住处,在海峡尽头、断岸的石洞里。初看时山崖石壁,完全不见异样。然而他指点在崖上飞快地掠过,便见崖石居中而开,竟然现出一道足可容二人并入的石门。
海棉跟管牧一并入内,便觉里面温暖宜人。迎面是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有一只黄色的鹦鹉。见到有人进来,它学舌般叫着:“有朋至远方来!”
海棉喜欢得不得了,随即却被洞内景象吸引。
只见洞内青草依依,有仆人为客人送来两双拖鞋。海棉换了鞋子,又有人引她和管牧前去沐浴更衣。
浴室在山洞左边,有一处温池。海棉正左右张望,温池旁边的一个男子已经迎上来。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手足如玉,面容温润而英俊。此时他一上前,就准备替海棉宽衣。海棉虽然手脚都冻木了,却还是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那仆人却仍然只是微笑着,轻手轻脚地解开海棉的衣服。海棉脸红了,也不好意思洗,赶忙拢了衣服跑出去:“先……先生,”她结结巴巴地喊,“我可不可以自己洗?”
灵湘子这时候已经换了衣服,正在小火炉前与管牧温酒说话。这时候只是微笑:“君侯勿惊,只是机关人罢了。”
海棉一怔,待再看向那个侍浴的男子,只见他并不步出浴室,这时候仍然站在温池边。
“机……机关人?”海棉重复了一声,灵湘子复又笑道:“君侯且沐浴更衣,若因在下而损及贵体,倒是在下不是了。”
海棉只得又进了温池,那个男子这才上前,仍然轻轻解去海棉的衣裳。周围有一模一样的“人”,来来往往,却目不斜视。
男子将海棉扒光了,先是将温水淋在她身上,待她适应了这样的温度,再扶她入池。池水及胸,他也下水,拿了一块搓澡巾,细细地替海棉搓洗。
那搓澡巾有些粗糙,海棉只觉得全身的泥垢都被清洗下来。
池水的温度令人有些昏昏欲睡,腾腾热气中,海棉感觉男子正把香膏抹在她身上。一夜真是太累了,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海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身下竟然是一张水床,周围都是蓝色。不知道是什么透明材料隔住了蓝色的海水,里面还有各种海鱼游来游去。
整个人睡在里面时,便如同沉睡在海洋里。却一点也不冷,一条丝被温暖地覆在身上。海棉懒洋洋地,竟然想赖床。
但是一想到这肯定是在灵湘子的洞窟里,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再懒散。
海棉起身之后,立刻有人送上衣服。海棉仔细看了看,终于发现这些确实是所谓的机关人。他们的眼神虽然看起来十分灵光,然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不够鲜活。
那是再万能的造物主也无法给予的,生命最终的奥义——思想和灵魂。
海棉竖手在机关人眼前晃了晃,那机关人并不觉异样,只是替她穿好衣服。然后领着她往前走。脚下的地毯也是假的,没有什么绿草鲜花,只是毛皮染就罢了。
不时有机关人正在打扫,忙忙碌碌,跟真人一般无二。
眼前豁然开朗,一株梅花正张扬怒放。
管牧跟灵湘子坐在梅树下,面前已经摆好了早餐。海棉有些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两个人自然不在意,只是示意她坐在上首。早餐按海棉的习惯,有烤鱼、烤肉,还有果汁。海棉一边吃一边还是想着昨晚的事:“能够聚电的黑石,我的领地还有,先生可有什么发现么?”
灵湘子略略沉吟:“已有眉目,君侯先行用餐。”
海棉喜上眉梢,三两口就吃完了早饭。灵湘子这才领着她走进一间巨大的石洞。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许多东西。简直像个杂物间。
台上放着那两块黑石,海棉还没说话,就见灵湘子用两根黑色的胶管状物往黑石上一触,旁边的一个水车一样的东西突然就转了起来。
海棉简直是兴奋地跳起来:“对对就是这样!唉唉,我不论怎么说爱因迪生都不懂!”
她状如孩童,灵湘子也是面带微笑:“君侯昨日说过的话,算数否?”
海棉一怔,这才想起在所有领地推广他的心血之言,忙不迭点头:“当然算数。”
灵湘子起身,在柜子里翻找半天,终于取出一大摞图纸:“君侯请看。”
海棉慌忙凑过去,结果……什么也没看懂。
灵湘子拿着图给她讲解,原来这是一副水利图。灵湘子给她讲解水车的运用、蓄水和调水的用途等等。
海棉已经很努力去理解了,但是智商真的是硬伤。她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先生是说,如果这套水利工程设施建设完毕,可以避免雨季的水灾?”
灵湘子点点头:“历年来,小岛之所以不能长治久安,正是因为天灾频发。而水灾损伤最巨。如果这座水城路线建立成功,不仅可以避免水灾,还令旱季有水可用。”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