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发现了？”
布恩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丝的惊讶，
但是却丝毫听不出愤怒或者恼怒之类的情绪。
九头蛇已经沦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整个组织内能够凑出来的振金总共也没有多少，当然不能奢侈用这些振金去制造一把造型浮夸的椅子出来。
所以，
使用其他合金来制造这把椅子倒不能说是九头蛇计划内的漏洞，
只能说，
这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如果条件允许，
他们恨不得整个基地都用振金打造，但是这可能吗？
“你好像不是很害怕？”
韦恩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腿脚。
刚刚的电疗虽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搞得他整个身子麻麻酥酥的。
其实认真算起来，
之后的传输管对他造成的伤害都要在高压点之上，
毕竟那是直接将他体内的生命能量给硬生生的抽走了一部分，
生命能量虽说能够自己再生，
但是这个过程却是需要时间以及精力的。
韦恩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上的窟窿，此时皮肉已经完全愈合，但是衣服上却留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小孔。
体内的生命本源已经安稳了下来，
韦恩能够察觉到这一次对生命本源的消耗很大，想要恢复过来还真有些麻烦。
当然，
任何事情都有例外，
生命本源也并不是非要依靠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功夫来慢慢积攒地，
还记得之前在泽维尔天才学院，韦恩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生命能量的增长时，就是通过杀人的方式。
有些可笑，
有些讽刺，
那些整天歌颂自然，歌颂真善美的人可能根本想不到，生命的本源想要增长，竟然可以通过抹杀其他生命来达成。
或许，
这才是宇宙间最基本的规则？
“你觉得我应该害怕什么，害怕你吗？”
布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身上虽然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但是整个人的谈吐和举止却和身上的衣服显得十分的违和，如果将他身上的这身衣服给换成之前在福利院时出现的那身定制西装就完美了。
“你觉得你偷了我的一点东西，就真的拥有了和我抗衡的力量吗？”
韦恩的眸子闪了闪，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刚刚，
他好像还提到了自己的父母，
虽说自己对于那对从未蒙面的夫妇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这好像也给自己多了一个必须杀掉他的理由。
“可能吧，为什么不来试试呢？”
布恩的双手放在两侧，
整个人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肩膀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激动，
一个正常人穆然获得了如此庞大的能量，就算是以他的城府也不能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状态。
两边的人虽说都没有动手，
但是一股无形的气势却直接从两人的身体之中散了出来，
气氛，
一时间变得极为压抑，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压抑的让人无法喘过气来。
就在这时，
一只纤细的手掌猛地抓住了布恩的脚踝，
之前被他一掌排到地面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再一次清醒了过来，
不堪一击的身躯在接连受到两名非正常人类的重击之后竟然还没有死。
韦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布恩身上，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女人身上残存的生命气息。
但是，
虽说女人没有立即死亡，却也离死不远了。
女人的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鲜血从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渗透了出来，早已染红了她的外衣。
“老..板....救..我，我..会.帮..你..创..造..出.一..只..大..军，一..只..由..神...组..成的..队伍。”
女人已经奄奄一息，
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但在这儿一片安静的像是图书馆似的空间里却让站着的两人都听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韦恩没有动手，
他可以看出来女人已经到了极限，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她断然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而且，
他对于布恩的应对倒是有些好奇，
这位一直将自己营造的仿佛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成功人士的老狐狸，在自己属下即将死亡的时候到底会做些什么呢？
布恩的动作顿了顿，
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留着一口气。
看也没看韦恩，
布恩直接在原地蹲了下来，似乎根本不担心韦恩乘机偷袭自己。
用自己重新获得活力的手将骷髅般的脸抬了起来，
布恩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丑陋的脸庞，缓缓开口：
“艾达。”
“呃..”
女人听见布恩叫唤自己的名字，无神的瞳孔闪过一丝光彩，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朝着布恩挪动，
但是被韦恩击碎的脊椎却让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努力了半天，仍然只能看到布恩那不算宽厚的肩膀。
“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帮我做事，
我很欣慰，
也很庆幸自己能够拥有你这么完美的属下，如果没有你，可能现在的我依旧只是一名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