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进洗发膏了,你帮我吹吹。”
“……”
她语气娇软,还疼地发出嘶嘶的小声,令人听得心头又痒又炸。
秦方靖的眸色流动着深墨,他取了边上的纸巾,打开桌上的矿泉水沾湿了,力道适中地擦拭着她眼睛四周的洗发水,而她身子就倚在他的胳膊处,享受男人温柔细致的举动。
他早就知道奚温伶的用意,秦方靖也没等她反应,等擦完她的脸后,忽地将人抱起来,胳膊一抬,腰腹用力,就近压在了房中的床上。
这是他们认识至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觉到彼此,感觉到男人的压紧,奚温伶一双眸子盈盈带笑,脸颊嫣红,着实能勾走男人的三魂七魄。
他的手臂力量结实,背肌也用了力,平日看着是谈生意、做研究的男人,可隐藏着危险又强大的一面。
“我香吗?你不是说,我身上有你没有闻过的香味吗?”
她头上还沾着洗发水的味道,黏黏腻腻的,这下好了,床单都给弄湿了。
秦方靖被气味撩拨的浑身僵硬,快要濒临崩溃,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真的从来没有怕过我吗?”
“没有,我就是想看你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我比你想的还要疯狂,我会对你没有任何克制的占-=有。”
他们近在咫尺,秦方靖忽地伸手,指尖往她身上毛毯的中间滑动,像烙铁烫着,奚温伶不受控制地瑟缩了身子,夹紧了双腿。
秦方靖还是没有下手,尽管他已经能感觉到腿根之间,那柔软之处有微热的温度。
可奚温伶也没有要退缩,手掌抵在他的腰腹处:“你知道坏男人总是很吸引女人的。”
“这种占有欲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他已经站直了身子,对她说:“一会站好了,别再摔倒。”
她知道秦方靖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却表现出玩笑的样子。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我要出去一趟,想问你需不需要什么。”
“秦方靖,我刚才没吃饱,餐厅提供的饼、土豆和香蕉什么的,我不喜欢。”她娇嗔地看着他,眸子一片水润,“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份米饭配酱汁牛肉?”
秦方靖看她也不是真饿,就是想差遣他做事。
“还有吗?”
“再给我带灌啤酒,叫尼罗河什么的。”
“……你明天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去拍这边友好医院里的华人医生。”
接下来,他们还会继续前往北部的难民营住区纽曼滋,那里大多难民来自南苏丹。
假如她还要和团队的志愿者一路去到肯尼亚的达达布难民营,那边情况要惨烈许多,每一天都有无数疾病和死亡在身边,说是饿殍遍野也不为过。
秦方靖看她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莫名有些心安。
“好,我去买,你去看看水来了没,洗好了告诉我。”
奚温伶点了点头,眸间眉梢还有未曾褪去的一层红晕:“秦方靖,我还想去尼罗河的源头拍动物。”
她故意说给他听,却没有再点破什么。
奚温伶在心里已察觉到了,他这个人的内心,曾经有多冷漠和疏离,所有人的生死都不在他的关心,但,这仍然不是最深处的他。
他们总是在你退我进,维持着这段尚且安稳的关系。
而意识到这点的秦方靖,忽地更觉得有什么清晰,这样的奚温伶,一直以来他都不仅想要了解她的优点,还有她的缺点,也想一探究竟。
这是……他的爱意吗?
从乌干达回来以后,他们的感情发酵到无法隐藏。
有时候,上天给人的时间和机会是有限的,就算给予你的是深渊,是恶龙,也只能孤身战斗。
过去的秦方靖,从不会被感情拖累,他肆无忌惮,想做什么都行。
所谓的面具,只是破坏欲和自制力,在他内心的平衡。
所以他更愿意相信,奚温伶是生命赐予的例外。
因为她的气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