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昭昭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她明明能转身就走,却还是没能迈开腿。
一面觉得屈辱,一面又狠不下心离开,只因为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
她就这么站着,面前的人似乎都已经当她不存在,他们继续喝着酒,摇着骰子,抽着烟。
声色犬马间,眼前人的欢愉声响浮了空。大抵是心里太空洞,楚昭昭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麻木了,唯有大脑,还想着第八凝血因子两千一支,不足这桌上一**酒的十分之一。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楚昭昭的神思已经抽离出去了,却听见穆际云说:“你过来。”
他抬头看着楚昭昭,右手掐灭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白烟。
很显然,这句话是对楚昭昭说的。
他坐上车,面色不善,司机小心翼翼地问:“穆先生,是回家还是去哪儿?”
“……”
穆际云一股气冲到嗓子眼儿,憋了半晌,却说:“回家。”
他也只能回家,不然还能上哪儿去。
路上,段骁打电话来了。
“穆老师,你发什么神经呢?我可不管啊,你得回来。”
车里安静,段骁的话被司机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穆际云气压这么低,段骁简直就是来找刺激。
“我回家了。”穆际云说,“回家睡觉。”
“喂?我没听错吧?”段骁说,“赵日天难得回国过年,你就这样对人家啊?啊!你打我干嘛!”
电话那边段骁跟赵清媛吵了起来,穆际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直接挂了电话。
过一会儿,赵清媛又打来了,“穆老师,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啊,明天陪我去上海玩儿。”
穆际云说:“我不去。”
“为什么?”赵清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说你过年期间没事吗?”
“有事。”
“什么事?”
“教书育人。”
“穆老师,现在寒假了。”
“嘟嘟嘟……”
“啧啧,穆老师怕不是魔怔了。”赵清媛被挂了电话,朝着段骁挤眉弄眼,“我就说过他去当老师,早晚要疯,看吧,预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