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件事,我立马拨了个电话号,等了一小会儿,才接起。
我说:“妈,建军他……”
“建军怎么了?”伍翠花着急的问:“你快说啊!要急死我吗?”
“建军他坐了牢,我在想办法,我也是着急,才给您打的电话。”
突然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很快手机又响了,伍翠花说:“明天早上去火车站接我。”
说完,就挂了。
沈彦靠着椅子,玩儿着手机,沉默着。
我觉得我应该猜的出沈彦在想什么,为了报复,我什么都做的出来,包括牵连上杨建军的父母。
他一定是不屑我的手段。
我也是被逼无奈,要是他经历过我的人生,一定恨的杨建军,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曾有一段时间,林茴的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夜夜失眠,甚至睡着了梦到的,都是林茴冰冷的尸体。
我苦笑着说:“你一定觉得我这种女人狠毒吧!”
他暮的抬起头,看着我:“不,我从未觉得你狠毒,而且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有有一点悸动的。
尽管所有人都误解我,但至少有一个人了解我,理解我。
我重新开始审视沈彦,他的关怀是自然流露,并不是刻意伪装。
“为什么这么盯着我?”他摸摸脸。
“没什么。”我微笑着。
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宁静又有点尴尬的氛围。
“舒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杨建军才坐到牢里去的,你这个贱人!”一阵“噔噔”的脚步声,走到我面前,她直接扬起手,朝我脸上呼去。
眼见巴掌就要落下,我心里一慌,直直的看着那只手。
她的手横在半空中,沈彦捏着他的手腕,他拧眉,脸上充满了暴戾:“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说着他放开了她的手腕。
梅梅脸上有一秒的呆滞,像是被吓到了,气呼呼的说:“我们走着瞧!看他能保护你多久。”
梅梅走后,我说:“沈彦,今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他淡然的说道。
他缓慢的说:“你一直被这个女人欺负吗?”
我低下头,看着账本,默不作声,当自己的无能与懦弱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是一个弱小的女人,没有依靠。
他忽然说:“以后有什么事找我。”
我暮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从小到大,给我撑腰的除了家人,他是第一个。
就连我曾经的丈夫,在我过年过节,被婆婆指桑骂槐的看不上我的时候,他都没有为我撑过腰。
心里涌上一阵暖流,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
“说的就跟你真是我的丈夫一样。”我感动地泪水都快要飙出来。
他伸出手,落在我的头顶:“傻妞。”
我想如果我没有这么多的事,一定会抓住沈彦,他就是我爸口中说的,知我冷暖,懂得珍惜疼惜我的男人。
第二天,我的前婆婆伍翠花来了,打扮的很精神,穿的大红棉袄,就像八十年代的人。
她一见我,跑到我面前急急忙忙的问:“建军怎么样了?他犯了什么事儿啊!”
我说:“我刚问了问警察,没什么,还在查问中,过两天应该就回来了。”
“哦,那就好。”伍翠花放下心来。
我招呼了一辆车,直接打车送到我租的房子里。
婆婆一看,脸色不怎么好,她放下手里的皮兜,不悦的问:“你们地方怎么这么小,以前的大房子呢?”
“妈,等建军出来了,我们就能住大房子了。”
我这么一说,她以为房子被扣了,就沉默了,没再说话。
伍翠花坐了一晚的火车,本来和我单独相处时就不融洽,我们这么呆着一室,更没话说了。
我兀自拿了钥匙,对低着头的伍翠花说:“妈,我带你去吃个饭,吃完饭回来,你休息,我上班。”
“在外边吃什么,多贵啊!你是媳妇,不应该给我做吗?”她语气很不满。
我看了下手表:“我的上班时间快到了。”
“唉,真败家。”她不情愿的站起身,小声的嘟囔着。
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我心里一置,但是没有跟她计较。
去了楼下的面馆,我们一直沉默着,伍翠花吃饭的声音很大,吸溜声很响,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
她大声说:“你肚子里有动静没?”
吃饭的人看我一眼,引的我一阵难堪,我面红着摇了摇头。
伍翠花立马给我一个黑脸,小声的说:“不下蛋的母鸡,让我以后怎么抱孙子。”
乡下人说话声音嘹亮,所以她尽管小声,但很多人依然能听到。
我气不过,把筷子“啪”的放在桌子上,说:“可以叫人好好吃顿饭吗?”
她脸一阵红,声音低微:“等我家建军出来,有你好受的。”
我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让我想到了从前,在婆婆家老受气。
以前,我一回到老家,就被她们家人趾高气扬的呼来喝去,完全把我当一个保姆,还对我说各种难听的话,我反驳几句,杨建军对我骂几天,说我不孝顺之类的,每当这时候,伍翠花就特乐呵。
回到自己家,杨建军觉得我在家当牛做马,挺辛苦的,我是付出型的,我们很少吵架,但感情一直平淡。
吃个饭,受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