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许家与姜家的梁子是这么结下来的,从柳老太的嘴里探到口风的艾亚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低低的应道:“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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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他娘,你瞅瞅今天亚亚问你那事时,你那脸拉得那叫一个长,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咋还那般的小肚鸡肠的还记着嘞?那当初她不也不是有意的吗?”一回家,许强便念叨起许婶的不是来。
“她那叫不是有意,差点把咱们家凤儿推界河里淹死,那还叫不是有意。呸!鬼才信她不是有意的呢。”想起当年的事,许婶觉得她的心现在还悬在心口上,吊得高高,下不来呢。有时夜里头,做梦梦见还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那不也是事出有因嘛?要不是凤儿他们几个娃淘,把她的东西扔河里,她也不能硬推咱家凤儿一把,你也知道,那东西是她……”
“我说当家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姜寡妇了?咋胳膊肘老往外拐呢?没错,那是她短命鬼的男人留给她的,可那又咋了,她有气就冲孩子撒啊,有本事把气撒婆家人身上啊,说到底还是她没本事!”
“那不是给几个娃气着了?”许强跟许婶一个劲地讲道理,从那天出事到现在,他不知已经为此跟他媳妇争过多少次了:“再说了,连凤儿都不记着了,你还记着那么清楚,干嘛?!”
“嗳,我就记得清楚了,咋了?要不,也换我把她家闺女推河里头试试,看看谁急?”许婶没好气地朝着屋外狠啐一口:“呸,就该让她也尝尝娃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那心里是啥滋味!”
“妞她娘,你说啥那?!你可别去做那糊涂事去。”许强深怕许婶一冲动真就做出什么不可补救的事来。赶紧劝阻。
“哼。保不齐哪天我就也让她试试。”许婶依旧是愤愤不平。越说越有气。
柳青城推门时,正巧听见许婶说的话,吓得柳青城当即脸都白了。
“你看看你,给青城吓的。”许强再度斥责了许婶一声,又转过头对柳青城憨笑道:“青城,别听你婶子胡说,她就是天生的刀子嘴豆腐心。估摸着要赶上姜家出事,她怕是比谁都着急。”
“谁说的。我肯定第一个拍巴掌喝好。”许婶耷拉着嘴角执拗道。
“是,是,是。”许强无可奈何地连应着是:“青城啊,屋里坐,省得看你婶子的笑话。”
柳青城轻轻地一扬薄唇,笑着走进了许强加。
“青城来有事吧?”许婶似是看出柳青城好似想求她家男人办点事:“你们说着,我去给妞热玉米糊糊去。”说着许婶把妞妞往怀里一抱,迈步便走出了屋去。
“青城啥事啊?”见媳妇出去了,许强这才冲着有事相求的柳青城开了口。
“大伯,青城这有件东西,想求您帮着过下线。”(过线:就是把东西的中间打穿,用编织好的线绳穿过。)许强曾在打首饰的铺子当过两年的学徒,所以这过线的活儿是难不倒许强的。
“过线啊?”许强伸出手去,从柳青城手中要把过线的东西接了过来:“就是这东西要过线吗?”
许强觉得这东西挺稀奇,说是石头吧,又不像,石头哪有这样的,捏在手里,竟还是硬得嗝手哩。这究竟是啥啊,他还是头回见呢!许强本是想问柳青城这东西是哪得来的,可最终蠕了蠕嘴,没能问出口。
“青城,这活就交给你大伯我吧。不过,这东西过线不太好过,你得等个两三天的才能来取,行不?”许强捏着那东西,又是一顿翻来覆去的打量,这东西小小一粒,看着也不甚值钱的样子。
“行。”柳青城应得格外的爽快:“大伯,亚亚说等下雨,一涨水,地涝了,他们就去插秧。”
“行。”许强应得竟是比柳青城还干脆。
“那我先回去了,这个……”柳青城视线落在许强手里的东西上。
“放心,你婶子不会问的,亚亚那大伯也会替你瞒着的。”
得到许强的允诺,柳青城漾开笑颜,放心地离开了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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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徒留月色耀入屋中,轻轻地响起了艾亚亚的低唤。
“嗯?”柳青城翻了个身,跟着低低地应了一声,他本是想装睡的,可奈何小女人唤他,与他上床入睡的时间相隔太短,让他想装也装不成。
“你就真没打算送我点什么?”艾亚亚深吸一口气,硬是厚着脸皮跟身侧的男人索要起‘礼物’来。
他手艺那么好,能把木偶刻得栩栩如生,难道就不能刻点东西送她吗?不知怎的,艾亚亚的第六感一直告诉她,那天她看见青城手里做的那件‘东西’定是做给她的。只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
“没。”柳青城想翻个身,不再与小女人面对面,虽是摸着黑,可这样还是让他觉得很是羞窘得想躲。
“不许转身!”艾亚亚横手一揽,直接把男人的胳膊死死地圈进了怀中,并且不肯善罢甘休道:“难道你就真的没点啥送我的?!”
“没有。”柳青城将小女人的积极性再度打击到无。
“我才不信。你不给我,我就自己翻。”艾亚亚一骨碌地从床上打滚的爬了起来。
“自己翻?!”柳青城好似一点畏惧都没有,他将双手叠起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准备继续睡他的觉,反正半成品早就被他藏好了,就算小女人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到,他现在口袋里——糟了!
就在柳青城惬意的以为他再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