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爹已经没了。没了十多年了。当年为了保护你跟娘,爹也跟着娘一起去了。爹是京中很有钱的客商。爹比娘年长好多,所以奶奶一直不肯认爹和你。后来,在娘的苦苦哀求下,奶奶这才肯让爹带着你跟娘回咱们柳家来认亲,可最终……”
艾亚亚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想必接下来的事情,柳青城自己也能顺到一起了。
“奶奶真是这样说的?”不是不肯相信艾亚亚的话,而是这事情,柳青城从未听奶奶说起过,而且这说辞,跟柳青城的梦境不符。
“是。是奶奶亲口说的,我的傻青城,别的我能逗你开心,这个难道我还能骗谎话唬你?许婶他们当时全在,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未听奶奶提及过,提及过我爹的事。”一触及到父亲,柳青城似是格外的激动。
“我想奶奶是看你眼见着娘离世受到了那么深的打击,所以不想把爹爹离世的消息也一起告诉你,让你再受到更深的打击吧。”艾亚亚不禁揣测起柳老太的心意来。
“可,可这跟我的梦境不符,在我的梦里,我的梦里是爹杀了娘,实际上爹要杀的人是我。”柳青城的梦境虽是很乱,很跳跃,可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弄错。
“青城,你冷静些,梦终究是梦,有时梦还是反的呢。你忘记山上你是跟我怎么说的了。”艾亚亚不禁在柳青城在山丘上跟她说过的话,又给柳青城重复了一遍:“你说人在失去记忆后,很可能会伴随着出现记忆紊乱的症状,青城你的记忆有时都会乱,会记错,更何况是梦。”
“你不信我说的。”柳青城突的抬起头,深邃的眸光是说不出的失落。
“青城,你错了,我没有不相信你,而恰恰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才说你的梦是乱的,是错的!”
“嗯?!”艾亚亚的话,柳青城不懂。
“你换种思考的方式,若是爹真的是杀你跟娘的凶手,爹那么有权势,竟是连官家的人都能请来当杀手,那咱们柳家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安居乐业得生活吗?你跟奶奶,玉姨还能活到现在吗?怕是在奶奶把你领回来的那天,咱们柳家就早已经家破人亡了。”
艾亚亚这番说辞确实很有道理,更是让柳青城大彻大悟了般。
“那不是父亲要杀我跟娘?!”柳青城自己不敢确定,只得再跟艾亚亚确认道。
“嗯,父亲已经没了,为了保护你跟娘,在十年前就已经随娘一起去了。不,也许要说是娘随着父亲要去了。”艾亚亚大胆地推测道:“青城,若是我们有了孩子,有一天,咱们一家三口遭到追杀,你会撇下我跟孩子自己先走吗?”
不等柳青城回话,艾亚亚便把话接了下去:“肯定不会,你会舍弃你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护我跟孩子周全。所以……”
“我记得,那时只有娘,娘带着我一直跑。后来娘把我藏了起来。”柳青城无助地仰起头,也许他只是为了不让泪水落下吧:“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在了。”
这个时候,艾亚亚把手臂摊开,将那努力不让伤心的泪水肆意挥洒的男人轻拥进怀中。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捋着他结实,却无助颤抖的脊背,仿佛在哄着难过的孩子般:“青城,好了好了,不难过了,爹娘虽是没了,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柳家这一大家子人呢,不会有人再离开你了,不会!”
被艾亚亚轻拥的男子,无声的恸哭着,他难过的泪水止不住的挥洒。
再劝慰柳青城的时候,艾亚亚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那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可虎毒真的就不食子吗?!有些时候,有些人还不及老虎呢。
晚些时候,柳老太和柳玉带着柳青淼回家时,柳青城的脸上带着疲惫的倦容早已沉沉睡去。而艾亚亚呢,好似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柳青城的床畔。
艾亚亚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柳青城的大手,直到夜里入睡,艾亚亚甚至连衣服也没脱,他们二人的手依旧是这样紧紧地连在一起。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放在桌案上的两只粥碗,早已空了一只空了大半,一只一口没动。空了大半的粥碗是柳青城的,而一口没动的是艾亚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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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美好的一天。”艾亚亚早上起床,先把昨夜穿着睡了一宿的衣服给换了,再是梳洗完毕,还把那碗放在桌上,她昨晚一口没动的凉粥给喝了个精光。她实在是饿急了。这才舒活着筋骨往屋外走。
柳青城饱饱的睡了一夜后,精神比昨天好多了,柳青城正准备起床叠被呢。就听见,屋外有人扒着窗户朝屋里正要操劳的他喊。
“不许动。乖乖躺回床上去,重病患者还想下地干活,你想都别想啊!”艾亚亚扒着窗户,只用一句话,就把柳青城给说得又乖乖地躺回了床上。
见柳青城精神比昨天好不少,艾亚亚心里头那叫一个欣喜。“青城,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晌午从县城回来捎给你。”
“晌午就从县城回来了吗?!”柳青城以为艾亚亚要在县城里忙到临近傍晚十分呢,没想到,她竟是一下夸下这么大的海口,竟是说晌午就能从县里做完生意回家。
“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家里有柳玉这么个极品的厨娘在,别人做的东西,柳青城还真是看不上眼。
“想吃那大哥做的馅团子。”突的艾亚亚想起,端午节那天,柳青城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