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明领着大夫一进屋,就发现祁夫人被移到了软塌上。
不等祁望明发火,李妈妈就抓着他的胳膊哭喊道:“二爷,有人要夫人的命。二爷,你可一定要救救夫人。”
祁望明面色大变,吼道:“你说有人害我娘,是谁,是谁要害我娘?”
李妈妈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但夫人病倒肯定是被人害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见李妈妈颠三倒四的,祁望明看向闵氏问道:“怎么回事,你来说。”
闵氏将清舒刚才的话转述了一遍:“李傅先生怀疑婆婆床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将婆婆移到了软塌上。”
祁望明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朝着请来的大夫说道:“曹大夫,还请你帮我娘看看她到底是因何昏迷。”
曹大夫把完脉后又检查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表示自己看不出病症。
李妈妈哭着说道:“怎么会看不出来,夫人肯定是中毒了。”
曹大夫表示自己对毒没研究,不敢妄下结论。
李夫人哭天抹泪道:“二爷,二爷你一定要救救夫人。”
祁望明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娘有事的。秀影,你照料好娘,我去请别的大夫来。”
闵氏点头说道:“好”
她觉得这事只是巧合,并不是傅先生跟李妈妈说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这种场合她不敢反驳,若不然婆婆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她可就是罪人了。
清舒抓着祁夫人的手,哭着道:“姨婆,你可是答应过外婆到时候两人一起去看海呢!姨婆,你千万不能有事。”
傅苒看着她哭得伤心欲绝,蹲下将她拥在怀中:“清舒别怕,祁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无事的。”
祁老夫人由祁玉落扶着走进来,见清舒在哭说道:“不要哭了,她现在昏迷着你哭只会让大家心烦意乱。”
清舒没搭理她,打了个膈继续哭。
祁老夫人别过头不看她,转而问起了闵氏:“大夫怎么说?”
闵氏摇头说道:“江大夫说娘是劳累过度引起的昏迷,请的其他几位大夫也都说脉象正常没发现什么异样。相公没法,他又出去请其他的大夫了。”
至于李妈妈说床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没证实之前她也不敢乱说。
祁老夫人不满意地说道:“大夫让管家他们去请就是,他该好好守在身边才是。”
闵氏没吭声。
祁老夫人坐在床上朝着昏迷的祁夫人说道:“早就说了年岁大生意的事交给其他人料理就好,偏偏不听要逞强。现在好了,都累得昏迷了。”
清舒有些诧异。看来这老夫人还没得到消息,不知道姨婆已经祁了疑心。
不过想想又觉得正常,姨婆既知道有人在她床上动手脚肯定做了准备。如今正院的人,怕是都看得牢牢的不能通风报信了。
闵氏不敢吭声。
祁老夫人也没走,就留在院子里等祁望明回来。
等了小半天也没等到祁望明回来,祁老夫人面露担心地说道:“去看看,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可别出什么事。”
闵氏忙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看看。”
丫鬟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
这些人进来后,清舒扫了一眼发现竟有六个人。除了雷家父子几人跟祁望明,还有个陌生的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
清舒猜测,这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姨婆让请的人了。
祁老夫人看着这男子,问了祁望明:“他是谁?怎么这么面生。”
平洲数得上号的大夫她都见过,而眼前的这个半点印象都没有。
那男子没搭理祁老夫人,他径直走到拨步床边。先是嗅了嗅,然后蹲下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一些坛坛罐罐来。
祁老夫人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紧:“望明,不赶紧让他过来给你娘看看,在那捣鼓什么?”
祁望明说道:“祖母,这是薛七爷。”
他也是前几日去铺子路上碰到雷阳,两人聊了几句才知道薛家七爷来到平洲寻药。
薛望明不知道薛七爷擅毒,但薛家是杏林世家。平洲的大夫不行,他就只能求助他。
祁老夫人面色大白安。
雷兴嘉黑着脸说道:“李妈妈怀疑床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正好薛七爷对毒物很有研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我珍珠。”
祁老夫人站起来说道:“胡闹,望明,你不去请大夫给你娘治病,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祁望明说道:“祖母,娘这病确实生的很蹊跷,让薛叔叔查查更稳妥。”
祁老夫人声厉内荏:“你这孩子,若是耽搁了你娘你就是大不孝。”
雷兴嘉呵了一声道:“珍珠身体一向硬朗,平日一年到头连个喷嚏都不会打。若不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陷入昏迷,还是说,你怕被查出来所以恼羞成怒了。”
这话就差直接说起祁夫人昏迷,都是祁老夫人给害的了。
祁望明见两人吵起来,赶紧说道:“祖母,这里有我照料,你回去休息吧!”
祁老夫人不愿意回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个什么东西?”
薛七爷并没受影响,而是将被褥、蚊帐一样样看过去,最后看的是枕头。
枕头撕开以后,露出里面黄色的决明子出来。
这决明子略带青草香味,制作成枕头也有明目、润肠、头痛眩晕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