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船只陆陆续续返航,这些回来的船只都没找着了人,清舒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小瑜看着日渐消瘦的清舒,心里又着急又担心。只是这事不管怎么宽慰都没有用,除非是窈窈找了回来。
最后一艘船返航后带回了消息,不过是坏消息。他们在海面上找着了一艘渔船跟一些船板,那首完整的船当时是已经翻了的。
清舒听到这消息时都已经站不稳,小瑜赶紧将她扶着坐下。
老国公说道:“你别多想,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窈窈是落在那伙人贩子的手中。”
这事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确切的证据。
清舒摇头,以只蚊子似的声音说道:“整个天津都被我们翻过几遍了,若是在这里早被我们找着了。”
老国公已经看出了清舒是强弩之末,他没宽慰,这个时候任何的宽慰都没用:“孩子还等着你去解救,你若是现在倒下到谁去救孩子?”
清舒擦了眼泪说道:“干爹您说得很对,我不能倒下。窈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受苦,我一定不能倒下。”
这个时候倒下,除了让身边的人跟着操心没任何的用处。
老国公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他要去跟自个的幕僚商议下,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着孩子肯定是有哪里疏漏了。
小瑜拉着她的胳膊,又说了已经念叨了无数遍的话:“清舒,你别担心,窈窈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清舒点了下头,然后说道:“小瑜,你先出去,我累了想休息下。”
小瑜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红姑给拉了出来。
清舒并没去休息,而是将这些日子找着的线索又重新铺在桌子上看。反反复复地看,最后看得眼花了,她就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想。
半天过去清舒还在房间没出来,小瑜有些着急了想去敲门。红姑阻止了她,说道:“郡主,你放心,姑娘没找着我们家夫人不会做傻事的。”
小瑜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怕她做傻事,我是怕她晕倒在屋里。你让我进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红姑摇头说道:“不行,也许夫人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这进去万一打乱了她的思绪怎么办?”
小瑜无奈,只能在外头等了。
过了半响清舒才从房间出来,与红姑说道:“去请林菲过来。”
“怎么了?”
清舒摇头说道:“没什么,我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瑜一怔,这还是数天以来清舒主动提出要吃饭的。她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我也饿了。芭蕉,芭蕉快将饭菜端上来。”
饭菜端上来清舒吃了两碗饭,看得小瑜眼皮直跳:“清舒,你悠着点别呛着啊!”
“我没事。”
林菲得了话很快就过来了。
清舒与小瑜说道:“我与林菲有些事要谈,可能要谈很久,你先回屋休息下吧!”
这段时间小瑜一直陪着她,也是吃不好睡不着的。
小瑜有些奇怪,既是找窈窈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不过她也没追问,笑着说道:“你们有事赶紧去谈,不用担心我。”
进了屋,清舒问了林菲:“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什么都没查到吗?”
因为根据查到的线索她是怀疑飞鱼卫与通政司的。之前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但她还是无法排除这两者的嫌疑又让林菲彻查。
林菲摇头说道:“夫人,我都查了,没有发现问题。”
不仅查了飞鱼卫的胡千户与通政司的魏通政,两个部门有实权的几个人都暗中彻查了一遍。这一查就查到不少人暗中捞钱,不过他们也就是贩卖消息或者给人做保护伞等,与灰衣人没有牵扯。
顿了下,林菲说道:“夫人,他们虽然会走偏门捞钱,但也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碰。像灰衣人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哪怕捧着金山银山他们也不敢要的。这钱拿了他们也没命花的。”
清舒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又折返回自己的屋子写了一封信,吹干后交给红姑道:“你现在回京将这封信交给老爷。记住,不要假手于人一定要亲手交到老爷手里。”
说完叫来了蒋方飞让他跟着红姑一起回去,反正驿站这儿现在里外都是官兵也不怕有人对她不利。
红姑将信贴身放好,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将信亲手交给相爷。”
说完这话,她就出去了。
小瑜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符景烯过两日就会到,谁想着都十天了还没能过来。”
不是符景烯不想来,而是他现在无法脱开身。先是流求跟云南发生了大地动,然后皇后劳累过度病倒了,皇后这一病所有的事都压在他身上。
清舒倒不怨符景烯,她说道:“在其位谋其政。窈窈失踪是大事,但安顿灾民更紧迫。”
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景烯不管不顾来天津,两地的灾民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与安置肯定会多死许多人的。
小瑜说道:“你啊,到这个时候还为他说话。”
清舒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写信不许他来的。窈窈的命是命,灾民的命也一样是命。”
“而且我不希望因为窈窈,让那些本该能活的人死去。说不准窈窈本来没事,却因为多了这些罪孽而出意外。”
小瑜神色一顿,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刚才给红姑的信写了什么?那么严肃的。”
“有些事想不通,希望景烯能给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