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64.群芳会(十九)

文武两试纷纷落幕, 仅余下最后一场玉盈秋和谢容皎的压轴。

玉盈秋与方临壑比过后不好受,为表公平,三日后等她养好体内伤势再行举行。

期间弟子们闲不住,打牌下注, 交友恋爱,谈天说地, 吃吃喝喝除却明令禁止的打斗外, 几乎什么都干过一遍。

姜长澜更闲不住,天天往谢容皎所在的小院跑, 简直比江景行来得还殷勤。

他地破天荒没说法宗哪个小娘子又和四姓哪位生和佛宗哪位佛修争着争着险些打起来这等破事,改作忧心忡忡地重复问不知问过多少遍的问题:“世子有多少把握胜过玉盈秋?”

谢容皎被他每天早中晚例行一问的问题说得脑壳作疼, 无奈妥协:“姜兄要不还是说些行宫内发生的趣事吧?”

姜长澜依然很担忧:“不是世子自己说自己认不出人脸, 我与你讲这些无用吗?”

那是谢容皎没有想到姜长澜能在自己耳边翻来覆去念叨同一句话, 活像和尚敲木鱼。

谢容皎认输。

是他自己坑了自己, 只能含着泪认下。

他不知第几遍耐心回答姜长澜:“我把握不足一半。在北狩时我曾亲眼见玉仙子斩杀半步大乘, 纵我剑道上有进境,对上姜兄仍觉吃力。遑论观玉仙子与方兄一战,她战力应比在北狩时更高。”

姜长澜被他这么一说不高兴了:“世子说的什么话?战力有高下, 我哪怕是刚刚进境半步大乘, 岂是寻常的半步大乘能相提并论的?世子胜过我,若输给玉盈秋, 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怪不得殷勤至此。

谢容皎同情道:“那我可能多半要让姜兄丢一回面子了。”

“面子是小事, 唉。”姜长澜一摆手, “重点是我和世子情谊深厚,世子战力非凡胜过我去,玉仙子与你的一战,我独独压了世子一人会赢。”

明白了,这才是重点。

谢容皎了然,劝他道:“趁明日战局未开,姜兄再去押一把玉仙子的尚且来得及。”

依姜长澜这种自己的局,都要押上他和谢容皎两人的性子,肯单单只压谢容皎一人,委实是情谊深厚,重如泰山。

可以说是教科书式标准的生死之交。

“不过姜兄放心。”谢容皎目中淌过一丝温软暖意,“我向师父说过,要拿第一回来见他,定会尽力而为之。”

姜长澜顿感受到区别对待的不平,委屈控诉道:“我出于一片好友知交之情,独独压世子一个人,世子不以为然。随口在圣人那里说过的一句话,世子却看得这样重,真是叫我委屈!”

难道好友注定比不过师父吗?姜长澜怅然想着,很是不平。

扪心自问是有一点区别对待,轻重之分,谢容皎不免惭愧,诚恳道:“要不我帮姜兄去压一笔玉仙子的?或者等结果出来,姜兄若亏了钱,只管来找我。”

“…”姜长澜越发感受到区别对待的深重残酷,悲怆沉重:“世子还是好好打吧,就当是为了圣人。”

谢容皎郑重应下:“这是自然。”

“……”就知道他说十句百句话,都抵不上谢容皎在江景行面前许过的一个诺。

呵,世道。

好不容易送走出门前仍握着他的手深情嘱咐“世子一定要赢这一场。”的姜长澜,谢容皎闭目,将镇江山横置膝上,识海中演练起浩然剑。

他在回想玉盈秋两度出手时的术法特性。

将玉盈秋两次的出手尽在脑海中细细拆分,过完一遍,谢容皎承认像玉盈秋这种能至繁能至简,可化万法可出一剑,剑法双修的修行者在法门上几乎完美无瑕,找不到弱点攻之。

唯一的方法即是与她硬撼,看灵力积蓄,看看究竟是她的术法更高明,还是浩然剑的剑意更锋锐。

理清思路后,谢容皎拿着镇江山起身,欲到外头小院中练剑,正巧撞上门外刚抬起手敲门的江景行。

他眼下除却备战无事可做,江景行一看他拎着镇江山的架势,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不消多问。

“阿辞来来来,跟着我去一个地方,我教你出奇制胜之法。”

出奇制胜之法还要在特定的地方教的吗?

鉴于江景行神态像极老人口中那些不怀好意,拿着颗糖就像诱拐人家小孩的大尾巴狼,谢容皎看不出所谓“出奇制胜之法”是个幌子才怪。

他十分体贴:“师父你想带我去哪儿直说便可,不必特意寻借口诓骗。”

谢容皎信江景行绝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与玉盈秋一战前夕,拉自己去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江景行:“”不是,他之前是怎么得出阿辞最近特别会说话这个结论的?

假的。

果然是心态变化导致的不同罢?

“天色有点晚了,快去快回。”江景行很有遵纪守法,良好镐京子民的自我觉悟,拽着谢容皎乘风而上,“不必用追风驹,”

谢容皎幽幽一句:“师父,镐京上空不许御剑。”

镐京乃天子居所,守备自然管得严,不是南域几座散漫自成一地的城池可比,为防侠以武犯禁,禁御剑是重中之重。

“无事。”江景行不以为意,“姬煌早被前几天一剑吓破胆,国师还不至于和我来计较这种小事。”

反正当年在镐京城外偷偷摸摸御剑这种事他又不是少干过。

不过在高处看镐京城,与在追风驹马背上看镐京城是大不相同的。

这座北周王城,繁华鼎盛处甚至凤陵城都有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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