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老爷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出了院子,就往账房去了,二百两银子不少了,没有许大老爷的话,一百两,账房也不会支给他。
镇北的石榴巷,是镇北难得的中等人家居住的巷子。
一辆挂着青绸帘子的马车驶到巷子里往南数的第三户人家门口,丫鬟下车后扶着一个年纪不小的丰腴妇人下车。
她们进去没多久,就带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出来,上了马车离开了石榴巷。
“大嫂,相公真的沾上什么事了”
瘦得皮包骨头的许氏紧紧拉着比她丰腴一半的夫人的手问道。
“你大哥还能骗你不成,镇上的流言你大概也听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妹夫年纪轻轻,才中了举人,要是县太爷听说了这些,妹夫的前程就全完了,骨肉至亲的,你大哥心里也跟着着急,找你回去,就是想问问情况,也好想个办法。”
许大太太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拍拍许氏皮包骨头的手道。
“也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害的相公,相公今天又出去了,我在家里都听到该割舌头的下人嘴碎。”
许氏唠唠叨叨,许大太太面色一动,柔声道“下人都是这样,动不动就会偷懒,在一起嘀嘀咕咕,你回家再罚就是,出了这样的事,妹夫不来家里找你大哥商量,去哪儿了,也好派人去叫他回来商量个办法。”
许氏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不是孟县丞家,就是春风楼吧,相公常去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许大太太又柔声安慰几句,马车很快就回到罗寺街巷。
坊间的传闻并没有影响到田家的生活,杜三娘也只是感叹几句就丢在脑后。
她细心将还带着水滴的葡萄剥皮,递到躺在榻上的丈夫嘴边。
她笑着问道“快到县尊离任的日子了,县丞他们还没定下日子我新打的首饰都拿回来了。”
田高升美滋滋的享受妻子的服侍,眼睛都闭上了,闻言只道“还早着,首饰打好了,你就先带着,到时在重新买一套好的。”
杜三娘乐道“你以为好东西什么时候都有,我这套头面还是金太太提前告诉我,才能用的鸽子血嵌的簪子,再说,现在带有个什么趣儿,一套下来,光金子就用了十二两,还是恒昌的老师傅手艺高超,我可不愿意顶着一斤多的东西在头上。”
“女人家不都喜欢首饰,斤的头冠也能戴的也高高兴兴,我瞧着都替脖子喊酸,”
“讨厌,就会胡说。”
杜三娘拿起一颗没剥皮的葡萄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