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玄黄演义>第十八章 谤佛之罪

却说胡惟庸见那徐达身陨,岳王枪断,心中倒是未有半分悲意。想那徐达自从帮朱元璋打江山的时候,便是深受其用,反而似胡惟庸这等术士之流,不受待见。所幸胡惟庸善谋,手段尽出,几经波折,终于坐上了左丞相的权位。不过洪武皇帝出生卑微,是个草莽枭雄,深知九五之尊宝座实乃时势所造,侥幸所得,各大望族名门体系,未必不会表里不一,心有不服。

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打压各大体系时,难免牵扯到当年陪同洪武皇帝打江山的一些老兄弟。似徐达一类的老人,也不得善终,更罔论胡惟庸之流了。

徐达答应出山助战,也是姬翟巧言唆使,和胡惟庸本来没有半分关联。倒是见徐达身陨,胡惟庸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感到半分悲切之意?

一路亡命逃遁,胡惟庸如何能料到当世之中,居然还有高岳这等高手存在?否则他断然不会答应前来牵制高岳,他是从明朝洪武时期活到至今的老怪,深知保命之道,不外乎隐居幕后,出谋划策,发号施令才最是稳妥不过。做幕僚总好过做将军,不会动辄就人头落地不是?

正逃亡中,忽听一声破风声响,从高空斜斜射来一支飞箭。

胡惟庸面色一正,将这飞箭接住,定睛一看,顿时大喜。

这是一支箭符,其上只留四个字:“速来会合”。

胡惟庸内心大定,急转方向,朝东北方飞去。隔不多时,迎面正飞来俩人。这俩人飞行速度并不快,一人脚踩飞剑,是个中年大汉,面白如纸,却满面虬髯,头上盘了个道髻,穿着一身暗灰色镶金边的道服,颇有些不伦不类之感;另一人看上去也是个中年,脚踩一个玉碟子,中等身材,寸头,穿一身白色唐服,颈项挂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这人倒背双手,容光焕发,边幅修养的极好,颇具些富贵气,还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官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养尊处优多年的豪门中人。

胡惟庸只远远打量了一番前者,随后目光便落到脚踩玉碟的穿唐服的中年身上,当下老眼一红,抢身上前,大呼道:“许御兄弟,快来救我!”

穿唐服的中年见胡惟庸一身狼狈,面色一沉,道:“胡道友,你们吃亏了?”

胡惟庸道:“兄弟莫怪,老朽有辱使命,实在是惭愧得很。”

许御听此一言,脸色却是反而缓了缓,道:“道友言重了,我辈中人,争一时胜负,不过勇夫,智者当言出法随,你不能取胜,只是用法不当,不必较真。”

胡惟庸苦笑道:“我这一败并不打紧,只是可惜了那徐达身陨当场,犹如许兄弟失之一臂。老朽所料如果不差,那守护一脉的余孽,已达到了当年佛祖得道时,说法集会的武道境地,着实厉害得紧。”

许御道:“哦?不知姬翟姬先生现在何处?”

胡惟庸不敢直言,只道:“姬先生乃炼器宗师,量那高岳小儿手段通神,一时恐怕也奈何不得。”

许御道:“道友所言不虚,眼下我已请蜀山高人到场,即便那小子不给我薄面,恐怕也由不得他了。我辈中人,在当世末法之中不能成圣,只求在逆境中问道,已属不易。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届时,还望胡道友大人有大量,放那小子一马,我自有重谢。”

胡惟庸道:“许兄弟言重了,兄弟既然开了这口,我自当遵命!”

许御也没有要将身边踩飞剑的虬髯客对胡惟庸介绍一番的意思,当下不再答话,足尖一点,脚下玉碟速度骤然加快,也没有再和胡惟庸打听姬翟的去向,当先朝唐古拉山山脉中飞去。

这三人前脚刚进入唐古拉山,后脚又飞来三人。这三人都是脚踩飞剑,随一朵白云而动,此刻已从白云中飞了出来。三人都是白衫打底,外面穿一件镶了金边的道服短褂,头上盘了个道髻。当先一人,年纪在四十上下,国字脸,虎目炯然,不怒自威;另外两人,是一男一女,均只有二十左右的年龄。

“虚达师叔,那许御是个目高于顶的狂妄之辈,这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看上去对胡惟庸那厮如此客气?便是面对我蜀山掌教真人,这姓许的也是摆尽了臭架子,对我蜀山上下,更是颐指气使,可恶至极!”这个年轻男剑修颇为不解的向为首的国字脸请教,口气颇为不屑,但他的神情,倒是对国字脸的剑修毕恭毕敬。

国字脸剑修道:“无极师侄,你天资虽高,但自小便在山中修炼,极少入世,阅历尚浅,这些老狐狸的伎俩非你一时能够洞察。你且莫理会许御这老杂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们要切记掌教的法令,只需全力配合你虚剑师叔行事即可。稍后没有我的授意,你二人切不可鲁莽动手,否则大事休成。”

三人当下无话,远远跟着许御一伙,也进入了唐古拉山山脉之中。

话说,这三人,论起辈分,那是远远不如胡惟庸和姬翟等人。只是蜀山剑派一脉,自从开山祖师长眉道人飞仙之后,便极少有人入世了。若非如此,蜀山剑派只怕已和诸子百家一般,早已名存实亡。千百年来的养精蓄锐,蜀山剑派倒也出了不少天骄人物。传承至今,虚字辈出了四大超然高手,而无字辈,更是人才济济,据说有三杰四美。这张无极,便属三杰之首,年纪轻轻已然半步踏入超然高手行列,比才子的修为居然还要高出一头,此番下山,便是历练而来。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剑修,也是无字辈俊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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