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文武不通,只是掩藏得极好罢了。
为了不被淑妃和十皇子宇文阐针对,她母子二人处处低调,从不争宠。
她知道母后并不愿她参与夺嫡之争,但却从小就为她铺好一切道路——十八年的韬光养晦,身边的暗卫及安插在各处的暗桩——以备万不得已,如若她二人某刻被逼到死生无路,进不得离开皇宫远走高飞,退不得安居宫中,做个太平皇子,她便必须参与皇位的争夺。
就像近日,宇文阐竟主动在父皇面前参她一本已到适婚年龄,将她支来南陈,妄图从母后那边下手,击溃她二人。
宇文祎微微抬头,盯着砚台眯起双眼。
今日她若为想一见秦翎儿,必得作画比武,此举即为宣战——她身边安插的父皇和宇文阐的探子一定会如实回报——她欲染指宇文阐心爱的秦翎儿;她不仅不平庸,反而极具才华。父皇本就偏爱她,十岁后虽然颇感失望,对她很是冷淡,但与母后结发夫妻的情意和她重新初现的锋芒定会使父皇龙颜大悦,一改往日态度,大臣们也会见风使舵,开始巴结母后与她。
她会显露对宇文阐的威胁,她会成为宇文阐登基之路最大的威胁,母后在宫中的日子会不再太平,她会重新被卷入夺嫡之争的漩涡。
十八年的蛰伏,所为何日?
一忍再忍,一再退让,却依旧被视为眼中钉。
是你宇文阐先不仁,莫怪往后我宇文祎不义了。
宇文祎背手起身,提笔沾墨,一副画作将成。
即便现今与母后相隔万里,她知道,她所有的举动,母后都会理解并且支持。
母后会明白她的反击,她的选择,进而开始运作自己的布局。
这便是她母女二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