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啊,初衷!>37.结 婚

题记——

现实的爱情,有太多不尽完美之处。面对选择,你是进,是退?我们梦想的那个纯粹的非他不可的偶像,没有出现,你该认同,还是等待?

我们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我们像别人一样,手捧玫瑰,却并不知道,它是不是献给我们梦想已久的爱情。也许,我们只是在模拟一个关于爱情的动作,尽管我们拥抱的可能不是对方,而是我们自己。

也许,潜意识里,我们还是在期待奇迹,期待成全我们理想中的爱情,虽然我们对期待本身已心存疑虑。

九二年十月,金安已过34周岁了,我还差两个月也30周岁了。我同金安已认识两年多,并为我们的目标共同奋斗了两年多,获得的成果却微乎其微。金安的病像一列正驶向倾覆的列车,在气功控制下,虽已刹车和改轨,但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区。我们获得的唯一财产就是眼前这个即将开工的三间厂房和一个空荡荡大院。

要实现我同金安的目标,现在看来,有点像驾着一叶小帆去横渡太平洋,又像孤身无援地去北极探险,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动摇,会不会中途倒下,我不知道我们是否真有希望到达胜利的终点。我已没有两年前的那种狂妄的自信了,我渐渐品尝到奋斗酒杯的苦涩和玄奥。

背对着厂房,我站在空落落的凄凉大院内,仿佛置身在一个寒鸦飞绕的孤村里,一时间,心里竟产生一种空洞洞的不着边际的感觉。

没有奋斗,就没有人生,对不对?

我开始自己问自己,自己给自己鼓劲!

你同金安已走到了这一步,你已不奢望再有什么力量,把你吸过去,把你拉出你已步入并运行的轨道,对不对?

你就按照你自己选定的生活道路,坚定地走下去吧,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

我终于对自己独自微笑了,笑得痛苦、平静又安祥。

晚上见到金安,我对他说:

“金安,这个月,在小厂正式投产前,我们结婚吧!”

金安听后,低下头,等他再抬起头来,我看到大把泪花在他眼眶里闪动。

他动情地把我拥在怀里,激动地喃喃说:

“这叫我怎么好意思,这样得到你,我感到很羞愧!我本打算,等我成为富翁后,才跪着向你求婚的──像中世纪贵族绅士向他圣洁的爱的天使求婚一样,可现在,我们既没有钱,我的病又没好,我哪有资格娶你呢?”

“金安,你的病现在虽没好,但我相信,最终一定会好。以后,等我们有了钱,我会带你去寻找会治病的奇人、专家、医师,重新学习上层气功,奇迹就一定能发生,你的病一定能好。我觉得我的使命就是拯救你,帮助你实现理想。”

我偎在金安怀里,一时间,又充满绮想、遐思、豪迈和自信。

“我们都很孤独,我们需要亲人和家庭。家庭对人是最好的慰籍,有了家,一切都可以安定下来。我们可以借助这片宁静的港湾,拿出坚韧和不畏,去搏击风浪,去向彼岸进发,你一定要自己输入‘病一定能好’的良性意念,良性意念是有治病效果的。”

“好的。”金安答应了,“我很依恋你,能够拥有你,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愿一辈子与你同舟共济,做你忠实的助手和战友。”金安在我耳边用孩子般无比信赖的口吻说。

我们把三间厂房用白石灰粉刷一新,一间做车间,一间做仓库,一间做办公室。三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显得太空阔了一些,我买了一块天蓝色丝绸做隔帘,把它隔成两半,一半做办公室,一半做我同金安的新房。

我们把金安家不用的一个双人大板床抬了过来,又把我家放在储藏室的一个不用的写字台搬了过来,再把烤鸭店雇员用过的锅碗瓢勺拿了过来,到商店买了几把折叠椅,又买了两块天蓝色丝绸做窗帘。素雅的天蓝色隔帘和窗帘,在墙壁和室内飘动,成为我们新房的主色调。

有人说,蓝色是幸福的象征,也有说,蓝色是忧郁和悲伤。那个时期,我特别酷爱天蓝色,冷落了我以前最喜欢的大红色。我以为,高洁的蓝色,能使人联想到蓝天和大海,联想到宁静和空旷,联想到淡泊和超脱。

简单地布置好新房后,我同金安去领了结婚证。我提议不拍结婚照,不做蜜月旅行,不举行任何仪式,不通知任何亲友。十月二十日晚,金安把我从闺房接到我们的新房内,那一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十月十九日晚,结婚的前一晚,我在自己书房里,整理出自己十几年的日记,有二十多本,厚厚一摞。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两间闺房,开始一个少妇的新生活。今晚,就让我再翻阅一下自己写下的一页又一页历史,检点自己踩下的一个又一个歪歪斜斜的脚印,吊唁过去,同过去告别吧!

那一行行白纸黑字的记录,变成一串串不连锁的记忆、思想、画片,闪过脑际,勾起深蕴在我内心幽谷的阴郁压抑的情感,在我心中奏起了空寂烦燥的旋律。

我似乎又听到以往岁月,那风的呼号和海的呼啸,曹轶的面孔,曹岱波的面孔,像海面上金色星星,又清晰展露在眼前。他们像无形的力,强迫我挖出内心深藏着的,不敢再碰触的悲哀──我毁灭的初衷!那溶进我血液,渗进我灵魂的一种绝望的哀痛!

我的目光停留在日记里曾摘录的一首诗上──

虽然我只是一粒芝麻,

被风吹离了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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