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升笑了,随即回答道:“特战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任何人都无法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准确的预判,所以在行动前根本就无法做出太周密的行动计划。一旦万队长他们接受任务上了战场,他们在敌后就掌握着第一手的敌情资料,其行动就要依靠他们自己的判断来确定,而行动的宗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信息保证和力所能及的支援,至于如何完成既定的任务,这就要看他们是否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和自身过硬的技战术水平。”
余静听到黎东升的回答恍然大悟,立即低声说道:“好,这样好。他们身在敌营,掌握的肯定是第一手的敌情资料,自主展开行动确实是最好也最为安全的行动策略。只是他们一旦被敌人发现,恐怕我们很难给他们提供支援。他们地处敌后,就是再危险我们也无能为力”说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下来。
她现在已经明白,万林这些小兄弟、小姐妹每次出去执行任务,就是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敌后环境中单独作战,他们每一次带着满身伤痕回到部队,那都是经过了九死一生的激烈战斗呀!而自己的爱人黎东升,原本来就是这支部队的带头人,他也就是这样一次次地从枪林弹雨中、从生死边缘上走过来的呀。
黎东升扭头看到余静的神色,知道她在心中为万林他们担心,他低声说道:“这就是我们特种兵的战斗和生活。一个特种兵一旦领到任务出发,他的心中就会只有一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哪怕是牺牲在对方的阵营!因此,在这种极为危险的特战行动中,也只有最为优秀的特种兵,才能够在完成任务后活着走回来!你看看老洪、启东、汪洪他们,那个身上不是罗列着一道道伤疤。”
余静默默地抬起脑袋,眼神崇敬地望了一眼边上的洪涛,随即又满眼担忧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缓慢移动的红点。洪涛看到余静的眼神笑了起来,低声说道:“呵呵呵,现在是演习,不会出现危险的,别担心!”余静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刚才她真把这场演习当成了一场真实的战斗了。
洪涛随即抬眼望着屏幕感概道:“唉,现在脱离了原来的特战队,可心中确实舍不得呀。现在做梦的时候,都还在跟着万队长他们出生入死呢!”黎东升听到他的话,眼神凝望着屏幕上代表着万林他们的红点,也感慨地摇了摇脑袋。
余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老特种兵的神色,心中明白他们现在的感受。那些枪林弹雨、惊心动魄的岁月,已经深深刻印在了这些老特种兵的脑海中,特战战场上那浓浓的硝烟和生死毫厘的瞬间,一定会永远伴随在他们的心中!
几人凝神注视着屏幕上移动的红点,余静忽然扭头看着黎东升问道:“对了,现在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了蓝军指挥所的位置,为什么不用精准制导武器进行定点清除呢?派万队长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深入敌后,太危险了。我看到你们特战旅有好几辆导弹战车呢。”
黎东升扭头看着她回答道:“你以为导弹跟炮弹一样可以随便打呀?一枚精确制导导弹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上千万,据说m国的一颗洲际导弹就价值数千万美元。因此,我们只有在获得对方的准确方位后,才可以动用我们这点宝贝。”
他说着将余静拉到作战沙盘旁边,指着湖泊周围继续说道:“你看这个湖边,虽然我们判定蓝军指挥部可能设在这里,可这片湖泊周围面积很大,地形又十分复杂,我们在没有获得目标准确方位的情况下,不可能对这么大的区域实施导弹攻击。而且在目前情况下,就是发射了导弹,一旦没有集中目标就会立即引起蓝军指挥官的高度警惕,他们肯定会迅速撤离这片区域,那时再要找到他们可就困难了。”
余静盯着沙盘点点头,在这种复杂的山地地形中,导弹的爆炸威力肯定要大打折扣,如果没有准确的目标方位,就是发射导弹也很难对蓝军指挥部形成威胁。
黎东升盯着沙盘又默默地看了一会,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帐篷外面,现在豹头他们已经身处蓝军的千军万马之中了,他们只要稍有不慎,就极可能被蓝军捕获退出演习。
他思索了一会儿,扭头对洪涛命令道:“命令各部队加强警戒,蓝军的侦察人员肯定进入了我们区域,启用第二套特战敌我识别方案,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扣下!”“是!”洪涛应声回答道。
一旁的余静听到黎东升的命令,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立即明白黎东升、洪涛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特战队员出身,本身就是渗透的高手,对手语、暗号这类特战手段十分熟悉,所以防范敌方渗透自然是行家里手,他们肯定已经制定了好几套战场上识别敌我的方法。
这时,距离黎东升的红军指挥部前方数十公里外的山间,一辆辆红军的履带式、轮式装甲车正在起伏的丘陵中快速前行,向着蓝军所在的方位前进。
特战旅机步营二营营长魏超正坐在一辆插满了树枝的吉普车上,吉普车在起伏的山地中剧烈颠簸着,身后的车厢内坐着四个全副武装的红军士兵,几人的脸上都涂抹着一道道深绿色的油彩。
这时魏超突然拍拍身边开车的上士肩膀,抬手向侧面数十米高的一处丘陵下面指了指,吉普车立即转动方向开了过去,跟着就减速要停在土丘下面的草地上。
魏超看看侧面不远处的一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