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
班长汪斐然拿着成绩排名在讲台上念名字,黑板上画着六十个方框,代表六十个座位。叫到名字的同学上台拿粉笔在想选的位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高风。高风呢?”汪斐然点了好几次高风的名字,没人应声。
“他被宋老师叫去批今天物理随堂考的卷子了。”张子纯应了一声。
乔瑾站在讲台边,皱着眉头说:“我不是早就说过这节班会课重新排座位,所以要全员都在吗!”
“要不……要不我去把他叫回来…..”张子纯坐在第一排,离乔瑾站的位置很近。她试探性地问了问乔瑾。
“不用!”乔瑾说:“接着往下念吧。”
张子纯估摸着,等高风回来,就只剩第一排和最后一排了。
“张子纯。”
被叫到名字后,张子纯上讲台在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又念了十几个名字。
念到了祁隐誉。
祁隐誉是被乔瑾怒气冲冲地拍起来的,随后他一脸睡觉被打断的不爽,拣一节粉笔头,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写到了最后一排。
在祁隐誉起身的时候班里就有些叽叽喳喳,作为一个艺术生这次月考考了班里前二十,把三分之二的人甩在后面,让人觉得有些不能相信。叽叽喳喳的内容还是离不开祁隐誉这次月考作弊。
“吵什么吵!都以为这次月考考得很好吗!”
随即全班安静。
连在讲台上负责点名的汪斐然都吓得不敢出声。
乔瑾扭头瞪了一眼汪斐然,汪斐然想起自己惨兮兮的语文成绩以及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不知死活的一句“专拖全班语文后腿”,吓得两股战战。
“没说你!你接着念!”
汪斐然开始继续念名字。
乔瑾正站在祁隐誉和张子纯之间的过道位置,一低头正好能看见祁隐誉从讲台下来之后又睡了……她最近吃了一肚子枪药,非要今天治治他不可。
乔瑾敲了敲祁隐誉的桌子,祁隐誉抬头。
“把你月考语文卷子拿出来给我看看。”乔瑾脸上没了往日笑模样,自从月考以后她越来越严肃。
不出张子纯所料,祁隐誉拿出一张皱巴巴破破烂烂的卷子。
乔瑾抽过翻了翻,一边看祁隐誉的语文月考卷子,一边让开过道的位置让被点到名的同学上去选座位。
张子纯发现,祁隐誉的语文卷子,作文一整面是空着的。整整60分的作文,得了个鸭蛋。
他死定了。张子纯想。写个作文题目估计都有五分。连题目都不写,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拉低全班语文成绩,乔瑾估计要掐死他了……
出乎张子纯意料的是,乔瑾把祁隐誉的卷子放下以后,随即就出了教室门,并没有发火。
看来是被气跑了。祁大爷的能耐。
乔瑾刚走不到半分钟,高风进来了。
汪斐然让他上台选座。
他上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张子纯名字旁边。走下讲台经过张子纯身边的时候,还朝她笑了笑。
张子纯报以微笑。以后和高风做同桌,物理数学不会的题就不用愁了,心里有点小开心。
选座还在进行。乔瑾又折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张卷子一样的东西。
一进门就拍在祁隐誉面前。
“级部里印了这次月考的高分作文。咱们班有两篇,都印在一张纸上了。你一篇抄五遍,一共十遍。抄完了交给我,不然你试试吧!”
受到威胁的祁隐誉看了看乔瑾拍给他的那页纸,随即让张子纯意想不到的是,他突然侧过头来给了她一记杀气凛凛的眼刀。
张子纯自觉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他被老师威胁是有那么点理亏,随即悻悻地转过头去,装作刚刚她没有围观。
第二天上语文课的时候,韩文昭从语文办公室数来这次级部里印的高分作文发给同学们。张子纯顺了顺,一共五张纸,十篇。
她挨着浏览一遍,看到其中一张上印着韩文昭的作文。她读了一遍,觉得不错,当得起这个分数,而后把作文纸反过来。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昨天祁隐誉给了她那一记眼刀——这这这这,反面这篇作文好像是她的……
一篇抄五遍,也够他受了。
早上刚刚换了位置,张子纯和高风成了同桌,祁隐誉如愿以偿地搬去最后一排睡觉……或者说抄作文去了……
乔瑾老师进来时,韩文昭刚好把所有的复印范文都发下去了。
这个时候,教室最后一排的祁隐誉站起来,今天他没穿校服,穿着一件画风很奇怪的衬衣,下面穿着条带着好几个金属圈圈的裤子,走起来叮叮当当地响。从最后一排叮叮当当地响到讲台。
乔瑾的脸被气绿了。
祁隐誉经过第三排的时候,张子纯看见了叮叮当当的来源,感叹一句:这位爷怎么就偏爱这种衣服呢……口味独特……
“抄完了。”祁隐誉在全班面前把一沓方格纸放在乔瑾面前。“请乔老师检查。”端着无比尊重的口气,甚至有些夸张。
乔瑾的脸更绿了。祁隐誉的“无比尊重”和“不尊重”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
她接过来翻了翻。
“怎么就抄了一篇?!”乔瑾的声音高上去。
“但我抄了十遍。”祁隐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得全班胆战心惊,就怕下一秒乔瑾原地爆炸,她最近难道炸得还不多吗……
“韩文昭那篇写得太烂,阅卷老师眼瞎。所以我没抄。”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