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纯和债主大爷的爸爸擦肩而过之后,对于进出债主大爷家有了些阴影。她一想到这些,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蹦出那天晚上,在雪亮雪亮的车灯前,两个影子紧紧地挨在一起,在地上映出一派情意绵绵的样子……

这些都被债主大爷的爸爸看得清清楚楚!

张子纯觉得头都大了,她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以后要怎么面对债主大爷的爸爸。她没看见他长得什么模样,更不可能想象出当他看见她伏在他儿子背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但她长得胖瘦美丑,甚至那晚穿的裙子的样式,都在那两道白闪闪的车灯前一览无余。

但事实用实际行动告诉张子纯,什么叫做没有最糟只有更糟,没有最高级只有比较级。

后来她有一阵确实放松警惕了,因为债主大爷的爸爸上班时间很规律,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五点半这段时间,是不在家的。

张子纯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西红柿一边看从书房里拿出来的书。债主大爷家的藏书几乎全部都是女神的,从很厚很高端的《史记》《左传》到《汉字的起源及其演变》《说文解字部首通释》,再到突然拉低品位摧毁形象的《腐腐更健康》之流,跨度之大,难以想象。

当然,张子纯专拣那些拉低女神品位的书看。西红柿的汁水几次差点滴到女神的宝贝书上,张子纯心有余悸地吮吸了一口。

张子纯看书,债主大爷坐在另一条沙发上,看着她看书。

他半瘫在沙发上,肚子摊平,上面睡着祁显荣。祁显荣的一呼一吸和债主大爷神同步,橘黄色的小身体在债主大爷肚子上一起一伏,睡得贼香。

只要不去想那天晚上和债主大爷的爸爸擦肩而过的事,或者只要债主大爷不时时刻刻地想着把她变成一道菜,张子纯还是很乐意享受这种安静的时光的。

当然,好景不长。因为祁显荣睡醒了,打了个大哈欠,“喵呜”了几声,随即一蹬腿离开了祁隐誉的肚子,滴溜溜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恰好此时张子纯的西红柿也啃光了。

债主大爷摆脱了祁显荣这个牵制住他的小家伙之后,决定去宠幸宠幸另一个白白软软的家伙。

“白白软软”没有注意到祁显荣已经跑没影了。它脚上的肉垫轻易地掩盖了它离开的声音,沉浸在腐刊里的“白白软软”浑然不知。

直到嘴唇上微微一热,而后一湿,耳边滑过一句低沉又魅惑的“西红柿味儿的”,张子纯才反应过来危险已经紧贴在她身边了。她脑子里突然炸过了“泡椒味儿的”和“冰糖味儿的”,然后手里的《腐腐更健康》掉到了地上,一瞬间只想遁地消失。全然没有“冰糖味儿的”那次有难得的胜利者的喜悦,冤怨相报何时了啊喂……

张子纯懊恼自己和债主大爷如果性别互换一下就完美了,那么像这样轻易被推倒在沙发上的就不是她了,随即又想到下次看书啃柿子要去书房那种既没沙发也没床的地方才好。

张子纯今天穿的依旧是长裙,不过是条带领子的连衣裙。祁隐誉很耐心地开始解她连衣裙领子上的那两颗扣子,她现在让他联想到的是一颗水嫩鲜滑的荔枝,他正在剥。

张子纯意识到他这个动作以后,骂了一声,随即安静乖巧地闭上眼,脸上烧灼滚烫的红晕又悄然生出一片。她对于债主大爷还是持有一种信任的态度,她知道他们的亲密接触到此为止了,不会再有什么了。

祁隐誉解开了那两颗扣子,轻轻剥开她连衣裙的领子,领子后面露出了一朵小花一样的印痕,是那天他在她锁骨上留下的。他突然明白她最近为什么偏爱带领子的衣服了,想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低头亲了亲那个印痕。

印痕呈淡淡的褐色,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很显眼。就像一颗饱满完整的苹果,突然被咬了一口,而后那个咬过的痕迹在空气中氧化成深色一样。

他也许那天把她咬疼了。他想。

他有些后悔,所以这次只是轻轻亲了亲那朵小花。一朵他栽培出来的小花。

他对待她的时候,她也感觉出来了,小心翼翼中有急不可耐,急不可耐中又包含了爱惜和保护。她闭着眼睛在他身下感受他的亲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想象成一尊雕塑,而债主大爷是这座雕塑的收藏者和欣赏者,小心翼翼地触摸雕塑的线条和弧度,眼里总是带有爱意的。

当然,她把他想高端了。他才不是什么艺术家,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美食家,还是个美食想象家。

他以前在育英中学的时候就发现,张子纯总是让他联想到各种吃的。比如她的下巴颏让他联想到白面馒头,她苗条的时候像一根走动的面条,后来长膘的时候像一块发面团子……他每次一看到她……就会觉得很饿,不是一种比喻意义上的饿,是真的饿,再多看她一会,就要进食堂了……

他面对她,其实不是一个艺术家看一件艺术品,而是一个饿了很久的饿死鬼看一盘自己惦记了两年多的菜,但是又不能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地一下子解决完以慰口腹之欲,还需一点一点地慢慢吃慢慢品味这道菜的味道,嗯,实在是……

张子纯把他的脑袋轻轻推开,他穿的是t恤,没有衣领。她学着他,回咬一口。

他“嘶”了一声,下巴轻轻贴在她额头上。两个人紧贴着不说话,紧紧抱在一起,她的牙齿一直咬在他锁骨上。两个压抑了很久的个体,终于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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