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走到诊室门口时,被尽职尽责的小护士拦了下来,不过,面对着一张盛世美颜,她的话说的很不利索,“您,您还不能进去,里面,里面有病人的……”
小护士长的娇俏可爱,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看着宴暮夕的眼里满满都是星星,内心在狂喊,啊啊啊,她跟第一美男近在咫尺了!
狂喊未结束,美梦就醒了,宴暮夕往旁边闪了一大步,意思再明显不过,跟她保持距离,小护士顿时心碎了,眼圈就要红,谁知接下来,就听道煞有其事的一声,“我要为女朋友守身如玉。”
小护士呆住了,守身如玉?她就是爱慕一下下啊,也没耍流氓啊。
詹云熙憋着笑,肩膀可劲的颤动。
邱冰木着脸,可内心也十分无语,少爷是怎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况且,您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少夫人是个醋坛子、母老虎啊。
宴暮夕此刻没想到这层上,他想显摆的是……自己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有人管着,当然得跟其他女性保持距离了,不清不楚的岂不是负心汉?
显摆完了,他推门进去。
詹云熙和邱冰守在门口。
……
诊室很大,装修的很简朴,除了必要的桌椅和书架,就是窗台上的那几盆兰花了,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副字,‘上善若水’,篆体,很有些味道。
秦家老爷子秦佑德坐在老式的圈椅里,年逾八十,头上却没有白发,五官生的肃穆,不言不语时,让人瞧着就不敢大声说话,但那双眼看人很平和,倒又叫人怕不起来,只有越发敬重,这会儿,他正给柳絮把脉,表情有些凝重,门开了,也没能打断他分毫。
房间里,看诊的医生除了他,还有一个,是秦观潮,他早已出师,医术传承秦家自然也很不错,不过每个星期,还是会拿出一天来跟着老爷子学习。
今天就是这么巧了,他刚好在,原本注意力集中在爷爷看诊上,对不请自入的人下意识的皱眉不喜,可转头看过来时,又怔住了。
“你怎么来了?”秦观潮怕影响爷爷诊脉,声音问的很低,又提醒一句,“这里还忙着,你若有事儿,等会儿再来好么?”
这话说的算是挺客气。
但宴暮夕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就不疾不徐的走过去,还从容的坐在了柳絮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跟秦观潮面对面。
秦观潮眉头皱的更深,不轻不重的喊了声,“宴少!”
宴暮夕竖起指头,冲他嘘了声。
秦观潮呼吸一滞,这还嫌自己吵了?也不看看是谁先进来打扰的,“爷爷在为病人看诊!不管你有什么事儿,都稍后再说。”
说这话时,语气就稍重了些,换成别人,他早喊进人来把他请出去了,哪会让他这么嚣张。
谁知,宴暮夕勾唇笑了,慢悠悠的道,“我没什么事儿,就是陪未来的岳母看病而已,碍着你了吗?”
闻言,秦观潮微愣,还未反应过来。
宴暮夕指着柳絮,‘好心’提醒他,“这是我女朋友的母亲。”
秦观潮眸光动了动,低头看向病例,病例上写着柳絮二字,但他事先是真的不清楚柳泊箫的母亲叫这个名字,意外后,又有些震惊,眼前这个人怎么竟是柳泊箫的母亲?
怎么会呢!
柳絮这会儿已经摘了帽子,露出花白的头发,口罩也去掉了,暗黄粗糙的皮肤再也遮不住,皱纹、老年斑更是清晰可见,嘴唇黯淡,眼神无光,整个人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偏偏病例上写的年龄是四十一,怎么可能呢?一个人衰老的再快,也不该相差了这么多。
秦观潮心头震动,神色怔怔,若不是爷爷还在诊脉,他都想上前搭上手试试了,到底是什么疾病导致柳絮成了这副样子。
宴暮夕见状,凉凉的笑了笑,转身看向秦佑德。
秦佑德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从医这么多年,很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换了一只手,神情更加全神贯注。
这次诊脉的时间很长,长到让秦观潮莫名觉得不安,他打量宴暮夕,然而,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担心,也没有紧张,他又打量柳絮,柳絮的表情更淡,仿佛被诊脉的不是她。
这情况很不对劲。
终于在他忍不住想开口询问时,秦老爷子出声了,“你的脉象实在复杂罕见,如果我没判错,这是误食了某些有毒之物所造成的,但现在,那些毒物已经清除干净,我也没法准确的说出那些毒药是什么了,至于你的身体,也难有恢复的可能,时间实在太久了。”
言外之意,没得救。
柳絮一点都不意外,更无悲伤绝望,只是很平静的问,“那你能看出,我中毒有多久了吗?”
秦老爷子沉吟道,“二十年左右吧。”
柳絮冷冷一笑,“你看的很准。”
闻言,秦老爷子追问道,“那你是知道自己服用了什么毒药了?”
柳絮原本死寂的眼底迸射出恨意,“我又不懂医术,我哪里知道是什么毒药?是有人强行给我喂了一颗药丸,我以为只是……,谁想,她那么狠,竟是害我至此。”
秦老爷子想明白了一点,带着几分同情道,“当年,对方可是给你吃的堕胎药?”
柳絮不语,算是默认了。
秦老爷子摇摇头,“那堕胎药定然十分霸道,不但让你小产,还伤了女子根本,终其一生都不能再有身孕,更狠的是,那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