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去,外面就起了风,紧接着零星几点雪花飘落下来。
“呀,下雪了。”春碧惊讶道,“今年的雪怎么下得这么早?”
“是啊,这才刚刚到冬月呢。”汪春也惊讶。
温筝本来不想出来走的,现在倒是来了兴致,只是没想到会下雪,穿得有些单薄,一股冷意袭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瑟缩的瞬间,不知怎的,温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下雪了,不知宋珏他回到府了吗,听说宋淮不爱热闹,府衙选在京都较为清静的老街,离皇宫有不远的一段距离。
“奴婢回去给陛下取个薄斗篷来吧。”春碧道。
温筝点点头。
一时,斗篷取来,春碧服侍温筝穿上后,几人继续朝御花园走去。
刚走到宫墙边,忽见前方一群侍卫围在一起吵吵闹闹,还在大声地喊着什么。
“怎么了?”
温筝走过去,侍卫忙停下来行礼,然后让出一条道来,温筝这才看见宫墙下蹲着一只猫,那猫通体纯白,毛色柔软,长相极其漂亮,只是大概是几天没洗澡的缘故,浑身有些脏兮兮的,见她走过来,摇摇尾巴喵呜喵呜可怜巴巴的冲她叫着。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野猫,大概是从宫墙外面翻进来的,被我们抓到了,怕它乱跑惊扰到陛下,正打算拿刀把它刺死呢。”侍卫解释道。
温筝看着那猫,有些心软。
“算了,好歹是条命,怎么能说刺死就刺死呢,不如把它给朕吧。”除了春碧,她在这宫中没有什么可说话的人,倒不如让它来陪陪她,说着走过去,蹲下身将猫从地上轻轻抱起,温柔的摩挲着它的毛,谁知刚摸了几下,忽见猫眼珠凸起,眼中精光毕现,突然弓起身子,猛地往温筝身上一扑,狠狠一爪挠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筝顿时痛的尖叫一声,手一松,猫顺势从她身上跳下来,飞快一窜,便不知所踪了。
“陛下!”汪春和春碧大惊失色,忙上来将她扶住。但见她雪白的脖颈上赫然一道红痕,又深又长。
“快宣太医。”汪春忙吩咐左右随从。
温筝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摆摆手:“没事的,就是有些痛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汪春焦急:“陛下龙体关乎国家社稷,岂可轻慢?况且奴才是被王爷派来照顾陛下起居的,也没办法给王爷交待。”
温筝拗不过,只好同意。
方太医匆匆赶来的时候,温筝的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泛了青紫色。
“陛下这是中毒了,那猫的爪子上有毒。”方太医查看了一下伤口,不由得吃了一惊。
“有毒?”汪春也大吃一惊,连温筝自己也吃惊不小。
“那怎么办?”一旁的春碧焦急问道。
方太医示意他们不要着急:“所幸外面刚好下了雪,地面是湿的,猫在地上走,爪子上的毒大部分都被地面上雪水融化了掉了,所以陛下中的毒并不深,待我处理一下,再服几天药应该就不碍事了。”
将伤口处理好后,汪春跟着方太医出去开方子,拿了药后当即又前往御药房吩咐煎药。
“陛下,您说猫爪子上怎么会有毒呢?”春碧一边按照方太医教的方法给温筝擦伤口上的血迹一边疑惑道。
温筝摇摇头,她也很费解。
“可能是到处乱跑时,不小心从什么地方沾上的吧。”
春碧苟同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温筝看着镜子中自己脖子,担心道。
春碧道:“奴婢刚私下里问过方太医了,他说要坚持敷药,但是因为口子实在太深太长,估计会留一些疤痕,不过不要紧,他会再给陛下调药,争取让陛下抹得看不出来。”
温筝点点头。她的要求不高,只要留的疤痕不是太过明显就可以了。
翌日卯时,温筝去书房,虽极力想用衣服遮掩住伤口,但云珩还是一眼看到了。
“怎么回事?”云珩吃惊。
汪春忙上前将事情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他知道云珩今日看到必然会问,所以早晨特意跟了温筝一起来。
“被猫抓伤,猫爪子上还有毒?”云珩听完眉头不觉拧起,语气转为凌厉,“这么大的事,昨日为何没人告诉本王?”
“奴才该死!”汪春忙跪地,“御医说是小伤,不碍事,奴才便自作主张没惊动王爷,请王爷责罚!”
“小伤?”云珩看着温筝脖子上的又深又长,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抓痕,“哪个御医说的?”
汪春:“太医院主持方太医。”
“好!”云珩冷笑一声,“扣他三个月月俸!至于你……”云珩看向汪春,“侍主不力,一会儿自去刑司院领鞭子吧!”
汪春头忙磕到地板上,答应:“是!”
“皇叔,这不关汪总管的事……”温筝忙替汪春辩驳。
“陛下!”话还未说完就被云珩打断,“陛下可知人为何为人,动物为何为动物吗?”
“啊?”温筝不明所以。
“因为人能克制自己,而动物都是有兽性的,即使是再弱小再不起眼的动物!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兽性大发,所以下次再碰到这些来历不明的猫猫狗狗,陛下还是离得远一点好。”
“是。”温筝默默低下头。
“还有,这几日你暂时不要上朝了,以免引起朝臣们的胡乱猜测和议论,等伤口愈合再说。”
温筝点点头,同意,反正她坐在那儿就是个摆设,上不上朝都无所谓,反道坐的咯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