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一面笑一面拍着方智肩头道,
“小子……即是吃了亏便学乖些,那城北宅子里的人可不好惹,没瞧见爷爷都让那些小崽子们离那处远些吗?”
方智涩声道,
“我正是知晓才没有冒然闯进去,如今我早已是一无所有,便只剩下这条命了,若是能拼了这条命把那女人碎尸万段,我也就认了!怕只怕……我连她身都近不了!”
方智自那方家逃出来,躲躲藏藏去寻自己那心心念念的怜玉,却是没想到回到两人的小爱巢时,那还有什么怜玉,里头住的人早已经收拾了细软,遣散了奴仆,隐藏了行踪,在茫茫人海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智大受打击心中知晓自己亲爹所言只怕八九属实,只是凭着心底里那点子不甘与满腔的怨恨,方智好不易打探到她的下落。
一路跟着追了过去却是在那衡州追到了她,这时的怜玉早已变换了妆容,去了素雅清淡的打扮,浓妆艳抹的端坐在一队重重护卫的马车当中,与另一名女子围着一名老者献媚调笑。
方智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恨!他怨!他不甘心!
为何怜玉要骗他?
难道他们往昔的恩爱情意却是虚假?山盟海誓都是梦话么?
为何宁肯跟了这一个糟老头子也要践踏他的一片真心?
你若真是贪慕虚荣也就罢了,为何要谎言欺骗害我众叛亲离,落到如此下场!
怜玉在那车中笑得越是欢畅,方智那心中的恨意就越发的蔓延滋长,他只恨不能生啖其血,渴饮其血!
方智自此便悄悄改装易容远远跟在那车队后头,有时又算准了他们落脚之处便在前头等着,娲神派这一路入中原,扮的是那域外的大商贩,护卫美女必不可少,坐在那马车之上当街调笑,招摇过市,旁人早知这些异族人不遵礼法倒是见怪不怪,方智在暗处瞧着许久,这才明白她原来早就是娲神派的人,根本不是因着贪慕虚荣,这厢更是银牙咬断。
“我一直当她是出淤泥而不染,小心呵护,一心想娶了她入门,却是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娲神派中人……”
娲神派也不知与方家何恩何怨,要这般处心积虑的祸害方家!
想到自己为了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家破人亡,险些丢了性命,他这时又恨不得立时给自己捅上两刀,为了这样的女子害了家族,害了家中长辈、兄弟,我方智是何其愚蠢!
明白这处却已是悔之晚矣!
自觉对不起家人,便一心盘算着便是以命抵命也要杀了那女人与娲神派的人,以赎我的罪孽,以后到了地下我才有面目见大阿爷!
他虽是不知晓仲祀伯的身份,不过只凭他们身边无数的娲神派护卫,也能猜出来这必是娲神派中大人物,定是比左御河还要厉害之人,说不得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圣主!
那女人日夜都与他厮混在一处,自己若想接近便要闯过那重重的护卫,更何况还有一个武功高深的圣主,方智深恨她已是不惜性命,只怕自己杀不了她白白费了这有用之躯,那这一腔的仇恨又有谁来与他报?
这一路尾随一路跟着却是一路没有寻到下手的机会,到了临州城日夜守着那宅子,里头人进进出出同样也寻不到机会,正在苦闷之间,得那老乞丐相询便不由说了实话。
那老乞丐听了却是笑道,
“这事儿好办!你即是连命都不要,也要报仇那便更好办了!”
“哦……”
方智神情一动,忙问道,
“前辈,有何法子?”
那老乞丐四下瞧了瞧,冲着身边的小乞丐便是一脚,
“去去去!给爷爷滚一边儿去!”
一众小乞丐一哄而散,滚到一旁晒太阳去了,将这一块空地留给他们二人,老乞丐把脏兮兮的一只手伸到了方智眼前,
“你说你出身大家,想来银子应也是不缺的,若是有银子一切好说,若是没有银子嘛……嘿嘿……”
方智想了想应道,
“银子我还有一些,前辈直管说个数就是!”
老乞丐满意点头,
“好!不愧是大家出身,是个爽快汉子!”
当下两根手指头伸出来翻了一翻,
“二万两银?”
老乞丐摇头道,
“四万两银子!”
方智闻言沉呤道,
“四万两银子我也拿得出来,只是你先说一说有何法子!”
他前头为了同怜玉在外头过自家的小日子,办事时偷偷夹带了私活儿,自己贩些东西卖,几年下来倒也是小有积蓄,四万两银子也拿得出来。
老乞丐嘿嘿笑道,
“不见兔子不撒鹰!小子……让你瞧瞧爷爷的好东西……”
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摸了油纸包出来,打开来给方智瞧里头是黑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东西?”
老乞丐笑得十足猥琐,
“这东西吃进去无用,吸进去无用,若是抹在了那处再男女交合……嘿嘿……她便会死的要多惨有多惨!”
“真的么?”
老乞丐笑道,
“你以为这东西我是从那处得来的?便是前头那巷里妙手堂的段大夫被女支院里的女表子给弄得家破人亡了,骗了银子不说,勾了老子又去勾儿子,他那傻儿子还嚷嚷着要把那女表子娶进门,气得老妻上了吊,儿子也不认他这老子了。那段大夫便发了狠拼着命不要,弄出这么一个玩意儿来,把这东西抹在那处,去寻了那女表子,三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