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伸手正欲接过驱邪符,蔺苒提醒道:“这张符五百。”
“五百?”
彪哥一愣,随后眯起了眼,“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蔺苒摇摇头,指着招牌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彪哥这才注意到地伤那块招牌,脸色一下沉了。
蔺苒展颜笑道:“我与先生既然有缘,那便给先生个便利,先付两百订金,若是符到病除,先生再将剩下的补上。”
彪哥还能说什么?找一群人把这个摊砸了,再把这两人小丫头打走?
他活了一把年纪,看人好歹也有点数,昨天小姑娘露的那一手,让彪哥有些犹豫。
五百也不是拿不出,比起上大医院里里外外检查,再开一大堆没用的药,五百也只是小钱。
彪哥利落地掏了两百,拿了符径自就走了。
黄毛悄悄朝蔺苒竖了根大拇指,“姐,你真牛批,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彪哥吃瘪的样子。”
蔺苒笑了笑不置可否。
彪哥虽然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忙,但对面一排铺子里的人却还是注意到了,有一家水果店的老板走了出来,好奇问道:“这彪哥又来了,难不成是昨儿说的灵验了?”
“那是!”还没等蔺苒回答,黄毛就一拍大腿,跟水果店老板侃侃而谈起来,“诶,大叔,我跟你讲,我姐是真的神啊!你是不知道……”
黄毛绘声绘色地描述昨天遇到的事,他是大嗓门,又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周遭的人都能听得到,水果店老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有其他店铺里的员工或是老板好奇地听了一耳朵。
“真的有晾衣架掉下来啊!”
“就算是凑巧也不会巧成这样吧?”
“这是真高人啊!”
“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靠谱呢……”
惊叹的,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水果店老板惊奇不已,又问起彪哥刚刚求的符,“丫头,那个什么符,真的能治病啊?”
五百块买一张纸,在他看来,简直太不值当了!
赚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容易了?
蔺苒微微笑道:“治病讲求对症下药,我的符刚好对了症,便能治。”
老板啧啧摇头,笑了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身回了自己的铺子。
不管是真是假,这种事愿者上钩,旁人能说什么呢?
庞薇收了两张红票子开心不已,这两天总算挣了点钱,也解了燃眉之急,至少一周之内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拮据了。
彪哥拿了驱邪符回去后,就去小女儿房里看了眼。
今天跑了半天,可把孩子累坏了,芳芳这时候已经睡了,这半个月病情反反复复,学校那里也一直在请假。
彪哥想了想,还是把驱邪符放在了芳芳的枕头底下。
他想,今晚女儿如果还烧起来,明天他就叫上一帮人去把那破道观砸了!
因为忧心小女儿,彪哥一直在家里陪着,芳芳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时候精神好些了,还多喝了半碗粥,这让彪哥有些惊喜,而一整个晚上,芳芳睡得也很安稳,再也没有做梦说胡话,或是半夜烧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老母亲一大早起来给佛龛里上了香,感谢菩萨保佑,又转头埋怨彪哥:“你说你,早点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不就好了,非得拖,还让芳芳糟了这么多罪。”
彪哥哑口无言,没多解释。
他很清楚,他们两次去的都是同一家医院,做都是些常规检查,连医生开的药都是类似的,上次的药吃了一个礼拜没起色,这次见效能这么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芳芳能这么迅速好起来,这里面未必没有那张驱邪符的作用,彪哥心里有数。
接下来的两天,芳芳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到后来都能下床活蹦乱跳了,胃口好了起来,妻子就开始炖些好的给女儿补身体。
真如蔺苒说的一样,三天痊愈。
彪哥惊讶的同时,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算亲自带女儿去找那两个算命的小姑娘仔细看看。
蔺苒和庞薇这三天照例是在原来的地方摆摊,虽然因为彪哥的事,蔺苒也算出了个小风头,可毕竟观众只有少数,而这两天确实不乏有人跃跃欲试的,但在看到招牌上的标价后,大多数人都打了退堂鼓。
这一带都是普通住民区,踏踏实实工作赚钱养家,花两百算一卦,或是五百要一张符,实在太不划算,再加上民众心里对这种东西还是不怎么放心的,因此这两天,她们还是在空等。
庞薇有想过把价格降一降,蔺苒却摇头坚持,轻声安慰道:“万事开头难,慢慢来。”
这么一来庞薇也便无话可说了,再艰难的日子都经历过,没什么好怕的。
倒是前两天江沫又来了一趟,问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她爸爸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哪里出问题了。
蔺苒好笑道:“信则为真,真真假假取决于你。”
江沫小脸都皱了起来,“小姐姐,你说的太玄了,咱不能客观一点吗?”
蔺苒想了想道:“那我只能回答你,我卜算的结果便是如此。”
江沫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
“师姐。”庞薇扯了扯蔺苒的袖子,看向一个方向,“师姐,是彪哥。”
自从上回彪哥从她们这里拿走一张驱邪符后,这几天她们就没见过他人,庞薇本来还有点担心,不过看彪哥这次面色和善,没有前两次的一脸凶相,庞薇就知道师姐的驱邪符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