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执法局局长卢大勇。
他进来后就看到朱守功两人举枪对着萧天,最让他惊恐的是,枪的保险栓都打开了。
卢大勇怕吓到他们让枪走火,于是伸手朝下压了压:“先收起来。”
朱守功和林峰有点面面相觑,一边是直属上司,另一边却是副议长,进退不是。
倒是秦祖康沉着脸看向卢大勇:“你什么意思?”
卢大勇可是抱着县令的尚方宝剑来的,当然不怕秦祖康。
他先看了一眼萧天后,再才对秦祖康道:“秦议长,我们局里审案,似乎轮不到议会来插手吧?”
卢大勇说的的确是规矩,但秦祖康这些年霸道惯了,更何况卢大勇级别比他低,哪会怕,直接道:
“议会也有监察的权利,更何况我作为受害人家属,甚至现在我自己也成了受害人,难道就无权过问?”
说的时候,秦祖康指着自己的脸,虽然他看不到,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感受很强烈。
卢大勇摇头道:“再怎么样也该有法律审判,而不是滥用私刑,更不能——”
说到这里,卢大勇转头见朱守功两人的枪口虽然垂下去了,但保险竟然还没关,顿时就怒道:
“你们的枪还不收起来,想干什么?”
作为局长,卢大勇这一喝有足够的威慑,把两人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就要收枪。
但秦祖康也指着萧天怒道:
“卢大勇,你看看他,像是可以受审的样子?殴打我儿子不说,到了这审讯室,面对审讯不仅不老实交代,自己把手铐给毁了,连我都敢打!”
卢大勇刚要说什么,一个探员畏缩的在门口硬着头皮道:“报告,秦涛他们的伤情鉴定出来了。”
“给我!”秦祖康不由分说的上前。
他是副议长,这个探员也不敢拒绝,就让他拿走了。
副局长彭斌则朝他挥了挥手,这个探员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探员在这简直是压力山大。
秦祖康扫了一眼后,脸色阴沉的把鉴定结果递给卢大勇:“你给我好好看看,他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保镖:
“现在我,还有我保镖也被他打了,这样的危险分子你不以最快的速度采取行动,让他抓住空子,万一打出执法局谁能拦得住?如果真发生了,卢大勇我告诉你,你也逃不了干系!”
秦祖康这就是没安好心了,几乎是暗示萧天——你要是不走你就完了!
潜台词就是:赶紧逃吧你!
秦祖康相信,只要萧天一逃,卢大勇还能阻拦开枪?
毕竟萧天的厉害他刚刚可是见识过的。
连自己的保镖都不是一合之敌,这些探员就更不用说了,不动枪根本拦不住他。
而动了枪,子弹无眼,打死了也是萧天活该!
这就是他的阴险毒辣了。
但萧天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从卢大勇过来阻拦,萧天就知道肯定是程岩吩咐的,于是他朝卢大勇道:
“卢局长,伤情鉴定怎么说?”
卢大勇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天:“身体多处组织损伤,内脏损伤,构成中度伤害。”
秦祖康立刻朝萧天喝道:“按联邦法律,中度伤害可判七到十五年徒刑,再加上你刚刚抗拒执法,藐视联邦法律,殴打议长,把保镖打成重伤,至少二十年以上!”
他这是继续给萧天增加压力——小子,你还不跑,不跑你至少得关二十年!
至于到了牢里,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但秦祖康根本没想过,你拿权势压他,他会怕?
听到伤情鉴定的结果,萧天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摆明了是秦祖康指使人搞的鬼,萧天打的人,什么伤害他自己能不清楚?
萧天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冷冷盯着秦祖康:
“秦祖康,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弄这些猫腻,真是不知死活!”
秦祖康一愣,这小子的反应……怎么这么反常?不仅不怕,反而还这么说?
但他也不相信萧天有什么来头,毕竟之前彭斌都在电话里告诉他萧天的来历,下面一个山村来的,还能翻天不成?
想到这里,秦祖康就对卢大勇道:
“我现在以副议长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对这个危险分子进行抓捕,为保障公民安全,必要时可动枪!”
卢大勇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对萧天道:“萧天,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这个伤情鉴定不实吗?”
秦祖康脸色一变,立刻怒斥道:“卢大勇,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是个危险分子,你还想为他开脱吗?”
不怪秦祖康没想那么多,因为哪怕是小小的岚山县,也是分阵营的。
卢大勇作为执法局局长,是听命于县令的,而秦祖康作为副议长,跟议长是一条线的。
可偏偏,县令跟议长有某些隔阂。
所以,秦祖康想当然的就认为,并不是萧天有什么来头,而是卢大勇故意从中作梗,恶心自己,自然就可以让县令满意。
毕竟彭斌都跟他说过调查了萧天,他当然相信调查结果。
卢大勇在级别上,的确比秦祖康矮一头,而且议会也的确有监督的作用,他估计县令也快到了,于是转头对秦祖康道:
“秦议长,我再次向你重申一遍,在一切没有查清楚之前,甚至联邦法院没有判决前,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