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勇猛无比,却始终登不上城墙,反而死伤无数,蒙恬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
城墙上的部署极为精妙,只要一个地方出现危机,立即有三队人马补上,将秦军打回城下,宛如是在城上步了一个阵法。
一天下来,一寸城墙也没有占领,而秦军伤亡士卒渐多,蒙恬不得不鸣金收兵。
韩信,果然如历史所言,实难对付。
望着城下遍地秦军尸首,心中难受至极,这些白天还是青年鲜活的生命,现在躺在地上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强攻无效,火攻也不行,西凉房子不像咸阳,大多数是土培建成,效果不大。
蒙恬反手附在背后,望天悲叹。
等打下这座城,不知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主公,不过才一天,只要多攻几天,我就不信临泾是金汤所筑,定能拿下。”
白胜养好伤,再一次随军出征,跟在蒙恬身后,见蒙恬郁郁不乐,不由豪言说道。
蒙恬低头不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不是他所愿。
现在华夏人口不过一千多万,强壮力四百万,能经得起几次战争消耗。
直到半夜,蒙恬大帐的灯火未息,还在苦思破城之法。
“敌军偷营。”
哨兵一声大呼,蒙恬心中一惊,立刻提槊出帐,发现一条火龙喊杀从城内杀出。
蒙恬要求训练中就有半夜紧急处理,秦营内士卒慌忙爬起披甲持器,严阵以待敌军来袭。
而营寨外数千汉军点着火把绕行,并没有攻寨,半刻钟后返回城中。
士兵松了一口气,放下武器脱甲在回营睡觉,但这么一闹,哪能一下睡着。
半个时辰,战士紧绷的神经松懈,刚要沉睡,突闻又是一声警报“敌军偷营。”
刚入梦乡的战士再次爬起,汉军又是在营寨外喧闹一番返回城内。
“疲军之计。”
蒙恬已经猜到,韩信是打算用疲军之计,反复骚扰秦军将士,第二天自然没有体力攻城。
几次下来,秦军已习以为常,就算汉军冲到寨前也不过是哨兵放几箭吓退敌军,不再发警报,但一夜几次,将士再也没有睡意。
第二天,不少人哈欠连天,这么状态如何能攻城,蒙恬只能停止下令攻打,在营中修整一天。
入夜,汉军复昨晚一般,又是小股士卒前来骚扰。
不但点起火把,甚至连敲锣打鼓似乎通知秦军自己要偷营,蒙恬无奈中只得派出一队骑兵驱逐,确保战士休眠。
两次后,汉军再来。
哨兵见敌军火把数量不过两千多支,并不慌张,想来韩信又是来骚扰。
突然闻得汉军一声喊杀,黑暗中万支利箭射出,火把后无数涌上秦军营寨。
哨兵这才觉得不妙,汉军这次有大军藏在后面,远不止两千人。
惊恐中还未发出警报,就被箭矢射杀。
汉军一拥而上。
营寨顷刻间被破,汉军杀声震天攻入秦军大营,秦军账内睡梦中士卒还以为又是汉军在营外呼喊,还没有准备,就被汉军冲来一阵砍剁。
“敌袭,敌袭。”
营中的惨叫声惊醒了所有人,但慌乱中非但不能列阵,连衣甲和兵器都一时难以找到。
黑暗混乱中,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秦军已经是变成一锅粥。
汉军四处点火杀戮,喊杀声、马嘶声、悲呼声混成一块。
黄金火骑兵营帐处在中军,是围着蒙恬的大帐,听到军营被破,连忙将蒙恬护在中间,警惕敌军杀来。
“主公,敌军不知多少人,已经快杀入中军,先退吧。”
佘华也领了本部近卫,前来蒙恬帐前守护。
现在整个大营就像炸锅,根本不能预算出韩信排了多少士卒偷营,他们就算想组织士兵,也没有办法。
“黄金火骑兵听令,退到后营建起防线。”
这个时候,不能再考虑伤亡了,最重要是护住后营的粮草。
一旦被敌军冲入后营,烧毁粮草,他们就彻底败了。
“诺。”
蒙恬、佘华、白胜等人带上近卫,奔至后营列阵。
汉军似乎知道后营不可靠近,在前营和中营砍杀慌乱的秦军,不曾有一个汉军冲到后营。
兵败如山倒,蒙恬听到四处都是秦军悲呼,不由万分后悔。
明知韩信用兵不安常理,自己却没有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才导致如今后果。
从二更一直杀到四更,汉军才不慌不忙返回,此时的秦军大营已经是一片狼藉,火光里看到无数将士倒在血泊中。
惨败,这是蒙恬起兵以来第一次败得如此惨烈。
五更时,天色透出一丝朝阳,蒙恬看着烟火未灭的大营,一股悲凉升起。
“退兵二十里。”
收拢士气低落的将士,蒙恬狠厉望了一眼临泾,忍痛退到二十里外扎营。
一次完美的偷袭,秦军损失了四万多士卒,二十七名校尉以上将领。
这个失误苦果如此难咽。
蒙恬反思,是他太小看这个时代的名将,冷兵器时代,他虽然可以制出马镫,连弩,甚至热气球,可以提升钢铁质量,为战士衣甲做到最安全的保护,工部还在研究唐代的陌刀。
但战争的胜利还取决于人,谋略才是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关键。
比装备,斗勇气,拼战士素质,蒙恬带领的秦军要比韩信所带领的汉军强盛数倍。
可他就是败了,且败得如此之惨。
兵法谋略,从心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