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当先走在几个人最前面,朱阁他们不知来过多少次。这栋坐落于西南两省夹缝中的庞然大物没有了往日的文风,煞气和让人无法忽略的血腥气隔着十几里就闻得到。
前面为他们引路的是凤,他俨然以主人身份自居。对朱阁格局也了然于胸,偌大朱雀楼内竟然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显出此间主人居心。
一路走来林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已经注意到原本象征麒麟阁的很多东西都被摘下替换,还不到半个月时间,司徒甲已经快要让朱阁彻底洗掉属于麒麟阁的记忆了。
死物终究是死物,只能任凭摆布!
登上听风梯,走过静思楼,终于转到功臣坊前。
到了这林枫终于忍不住了,讥笑道:“真是狐朋狗党都敢扰乱庙堂,也不怕遭天谴!”
凤脚步不停,轻语道:“我若在听到你出言不逊,就让你死在这里。”
毕方拉住林枫,说道:“稍安勿躁,以大局为重!”
“哼!麒麟阁就剩你们几个孤魂野鬼还敢口出狂言!若惹到我我不高兴,荡平碧阁血洗尔等。”
这个凤是脑子有问题吧,王洛杰心里直犯嘀咕。这么中二的话也说得出口?他们这个年纪都说不出这么羞耻的话了,一把年纪了真的不会觉得尴尬吗?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真没脾气说出来。这位虽然脑子有问题,但是本事可是大的出奇,麒麟阁很多同辈都不是对手。
功臣坊是朱雀楼最重要最核心的地方,里面供奉了麒麟阁历史上最重要的几位前辈。平日轻易不开放,即使梦拓玉凌龙在时想要进入其中都要经过一定手续。
凤没有犹豫大踏步走进去,林枫在前面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是羞愤半是顾忌。他这个人虽然心眼小,但对麒麟阁的规矩看的十分重,让他公然违背麒麟阁规矩擅闯功臣坊不免心里打鼓。可已经到了这里也由不得他回头了,毕方和王洛杰夹着他两个人一齐先走了进去。
王洛杰回头望了一眼,来路无人。他向易水递了个眼色,易水点头站到门口。王洛杰信步走了进去。
王洛杰虽然是第一次进功臣坊,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夸张的豪华单人沙发臃肿的放在大厅中央,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两旁几条长凳更是不伦不类,沙发前玻璃制成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高脚杯,两瓶红酒摆在一旁。司徒甲就坐在沙发上,这个过分美貌的男人正以一种难以名状的目光打量着王洛杰,那是一种包含了戏谑,讥讽却又掺杂敬佩的目光。
虽然早就有对司徒甲的容貌有过耳闻,但亲眼见到司徒甲本人三人还是不由自主怔了一下。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天香国色,玉家许家女子都是神仙之流,同辈也有檀素这种花容月貌。他们也不是没见过fēng_liú倜傥,夜月,风南,司空都是非凡人品天人之姿。但他们还是没见过像司徒甲这般,明明是男儿身却生有一张如花面容,貌美如花也就罢了偏偏举手投足间也带了脂粉气。这些都不提,可他眼神却又似蜷缩的蛇,不似女儿一般娇媚也不含男儿的英气。
实在令人生畏又匪夷所思。
好在三人都绝非一般,最初错愕后马上恢复。司徒甲竟然只给了他们三条粗陋的长凳,而且比沙发还有矮一截。林枫心中怨气积蓄已久,此时不由得冷笑道:“阁下想必就是颠鸾囚龙司徒甲前辈了。”
颠鸾囚龙还是玉凌龙那辈人物给司徒甲起的诨号,颇含轻视之心。司徒甲闻言眼中闪过怒意,却引而不发,只翘着兰花指一指长凳,说道:“来者是客,请坐谈。”
“阁下是不是鸠占鹊巢了!朱雀楼是我麒麟阁产业!”
“你若想要,尽管来拿便是。”司徒甲阴柔一笑,他修长睫毛覆下盖住眼,娇媚一笑,声音却刺冷彻骨,“我正嫌前些日子没杀过瘾,你不妨现在便试试。”
林枫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毕方见他谈崩了,拽住林枫衣角退了一步,对司徒甲说道:“您是前辈,想来不会真与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一般见识。我等诚心而来,只为彻底了解恩怨。”
他让到一边,把王洛杰引了出来,说道:“王兄曾在有凤来仪小住过,也算是与前辈有旧。还请前辈看在昔日情面上酌情三分。”
司徒甲睁眼,上挑的眼角钩如残月,他嘴角也上扬如钩,轻笑道:“王洛杰小友?久仰久仰了,哈,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啧啧啧,想当初…”
王洛杰大步走到长凳边坐下,打断了司徒甲的话:“想当初就该杀了我一劳永逸?”
“小友真是聪明伶俐。我手下人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
“言重了,自从我知道你让小妹家破人亡后我也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大家彼此彼此!”
毕方真是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底朝天!他千算万算还是忘了月颜的事!当初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因为梦拓和月的干预不了了之,再后来月颜也离开了麒麟阁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王洛杰直接扯了出来。
我怎么这么蠢,怎么能让王洛杰来处理这件事。这下子麻烦了!
“有志气!”司徒甲冷笑,“我真是失策,早知今日最初在郑州就直接让刘天杀了你们就好了!”
“果然是你!”王洛杰微笑,“这样算来我们可真的是老相识了。”
毕方渐渐觉得王洛杰已经失控了,他走到王洛杰身边,还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