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瞬之间亦是光和三年初春天。
如同往年,鲜卑骑兵仍然在十月前后南下侵扰大汉边境。不过对于硕放来说,今年入境的鲜卑少之又少,就算运气好流窜进来的鲜卑骑兵也被项敖部署的队伍轻而易举的解决。只要不是鲜卑大举入侵,朔方郡中如此兵力消灭游弋掠夺的鲜卑骑兵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对于其他五原郡和云中郡来说,就无朔方郡如此好过了。也并非是两郡太守无能,确实是两郡兵力有限。而为此事,两郡太守还想项敖求援。项敖也未推脱,直接命高阙要塞的姜炎派出一千骑兵前往支援,还可打打秋风。人口或许不多,能夺得少许良马还是不可行的。
随着人口增加,项敖所管辖的朔方郡百姓争执确实越来越频繁的发生。为此,项敖特命从熊山跟随出来的姜氏双胞兄弟负责整个朔方郡缉拿之事。双胞兄弟中,兄长姜茁沉稳耿直,万事以求公正,绝不偏颇,加上在朔方郡又有项敖撑腰,姜茁更是不怕的罪于人,只要证据确凿,该办就办。
而其弟姜呂与兄长性格相差甚远,极爱琢磨些点子琢磨于人。姜呂惩戒囚犯方法层出不穷,或肉身、或精神打击,七尺大汉都难以抗的住。对穷凶恶徒更是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不成人形,却又求死不能。即便蛮狠的外族,姜呂的做法也是屡试不爽。
寒冬过后,在高阙要塞的骑兵也被项敖全数抽回,只派数百新招募的骑兵和步兵的混合兵种前往警戒。剩下的队伍都被项敖派到鄂尔多斯高原收拢南匈奴牧民,而原本迁入美稷周边南匈奴允许其长久生活于此,但不得在设立单于之位,若有发现,以反叛罪名问罪诛杀。
时至五月,朝廷年前颁布难民迁移之事终于开始有所反应,首先迁入的便是并州境内的难民。因并州人口最多的是雁门郡、上党郡及太原郡,三郡迁移过来的难民总数也不是太多,也就五万于人。其他郡县本就人少,即便是难民,也是廉价的劳动力,不可能全部迁出,只需将当地官吏自觉是负担的多余之人迁出即可。
而六月时才是难民大量涌入之时。与并州相邻的只有幽州、冀州和司隶,幽州尚可,只迁移五万之数,司隶本就富裕,迁移难民也不是太多,可冀州乃人口大州,此次迁移难民之数竟多大二十余万。如此多的人口瞬间涌入朔方,就算项敖有所准备,也几乎让朔方直接崩溃。
此时郡衙之中,项敖将胡昭、徐福、姜炎、马钧、张龙、焦靖、焦猛、高顺、姜氏双胞一应文臣武将全数昭来商议对策。
“府君,朝中定有人要陷害吾等。天下谁人不知朔方贫瘠,如此多难民涌入,不就是欲直接拖垮主公么?”徐福此时已是心急如焚。三十多万难民啊,远处看去就像一大群蚂蚁,一眼望不到边,只是看着,徐福都是全是发颤。
项敖此时更是心中泛苦,向朝廷要求迁移难民的时候,项敖都考虑过会有人从中作梗。却不曾想朝中奸妄竟如此狠毒,为打击项敖,甚至致三十万难民性命于不顾。如果项敖无法解决,那三十万难民不都会殒命于此么?
“不管是朝堂抑或沙场对阵,斗智斗勇皆是必然。”就算极是文雅的胡昭在旁亦是恼怒不已,爆出粗口:“但如此无视三十万难民性命之人,真当天打雷劈,不如猪狗。”
项敖同样皱紧眉头,却也是劝解二人:“无妨,此次迁入难民虽超出吾等预计的十万有余,却也不是并无他法。”
“当下之急是如何处置如此多难民。除去预料之中的开垦荒地的民夫,和放牧百姓的安排,吾打算以赈代工。陛下不是已允许敖在鄂尔多斯高原之上建城么?那本太守此回就带汝等为不可为之事。”
项敖与其笃定,眼神充满自信,那无坚不摧的气势震得众人心中火热。
“吾等愿随府君为之!”众人激愤的作揖拜首。
胡昭与徐福听项敖提出以赈代工思考瞬间便是懂得,多出的十来万人也不是不可安排。项敖年前储备的粮食只够三十万难民一月不到的用度,当务之急便是安排人前往其他郡县收购粮食,再命所有骑兵出击鲜卑。用项敖话语来说便是:粮食不够,牛羊来凑。
“既然人力充足,那边如此安排吧。”项敖虽深感压力,但也知此乃机遇,处理得当,朔方便会成为实实在在的边疆大郡,将来更不输冀州豫州等州内富裕郡县。
“德衡,汝得辛苦些许,吾需德衡接下孔明一应事务,负责沃野县良田的开垦,和灌溉系统优化还有整个朔方郡农耕事务。不知可否?”
“钧定不负府君重托。”马钧珍重拜首。
“孔明,此回汝任务最重,需负责朔方郡一应人事安排以及难民安置,还有便是设法替吾联络上吾师伯喈公、操德公、子干公及吾友曹操曹孟德,请求他们予以助力,不仅仅是财物,更需要有治理之能的大才。”
“昭定当竭力而为。”
“姜炎!”
“在!”
“命汝招募骑兵两千携十万难民前往鄂尔多斯高原重建鄂托克旗,并在黄河沿岸寻址建造要塞,一应辎重寻孔明支援,可敢接受?”
“属下愿立军令状!”姜炎单膝下跪行武将礼,朗声喝道。
“姜茁、姜呂、张龙何在?”
“属下听命!”
“朔方郡涌入三十万难民,治安民心定是骤降,命汝三人以张龙为首督查整个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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