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兵修整,一晃便是半月,此时已是中平元年五月。也并非项敖不愿攻打下曲阳,奈何兵力相差太大,强攻极为不智。下曲阳之中又黄巾军约莫八万余,加上黄巾家眷以及被挟裹在城内的百姓,总共约莫十七八人。
而项敖本就兵马不多,之前毋极、昔阳亭之战,更是消耗不少,已不至两万人。虽比黄巾精锐不少,但四五倍之巨的悬殊,又是攻城,稍有常识的人便知不能强攻。
而张宝又如同乌龟一般,不管项敖如何引诱,戏忠如何设计,张宝似若未闻,完全不予理会。项敖也不敢派兵离开,若是留得兵马过少,张宝趁势杀出,可就难办。
至于大汉各州其他黄巾,势头确实一日无两。渠帅波才所领颍川黄巾军与皇甫嵩和朱儁所领的朝廷大军一阵乱斗,皇甫嵩与朱儁大败,被逼入长社。波才更是率大军包围长社,意图将城中官军困死。波才在颍川所领黄巾兵马也有将近十万之数,而被围困在城中的朱儁及皇甫嵩只有三万余。
朝廷见大军被困,急命曹操领大军驰援长社。曹操接令,带着大军全速驰援长社而去。而此时长社城中。
“义真兄,吾等已被黄巾围困长社数日,却毫无破敌之机,若是朝中问罪,吾等可...哎...”
“公伟兄还担心问罪?”皇甫嵩轻轻苦笑:“若是吾等作战不力,京师危矣,大汉危矣!”朱儁确实军事大才,可是从年轻之时二人相熟之后,皇甫嵩一直对朱儁注重名利不满,现今如此局势还在想着自己仕途。
“义真兄说笑也!”朱儁毫不在乎道:“一群难民反叛而已,唯人众而已,只需些许机会便能将其攻破。”虽然朱儁说得不是太过好听,但皇甫嵩对此也是同样想法,黄巾军大多为平民百姓,更无世家豪强,有才学之人亦是少之又少,成不了大事。
而此时围困长社的波才比二人更是着急。波才虽出身贫寒,更是在郡县犯下杀人之罪,但也曾光交豪杰,走遍荆州。虽因身份未能习得真正的学究才能,但耳濡目染之下,胸中也有些许文墨才华。
对于黄巾军的优势与弱点,波才知晓得一清二楚。若是不能趁开始席卷天下之势雷霆入京,日后若欲再途发展是难如登山。因此波才欲尽快击破皇甫嵩,与东郡卜已汇合北上洛阳。
对于波才想法,朱儁二人当然无从知晓,只是每日都在观察城外波才布阵漏洞,希望能用计破波才。而波才为能时刻观察城中动向,便移军帐之山坡西面,而山坡东面多草木,不少军士更是用麦草结营。而心细的皇甫嵩发现波才愚蠢的决定,当下便与朱儁合计,等待东风到来。
数日之后,懂得些许天文的皇甫嵩夜观天象,发现破敌良机已到,便安排军士潜出城去,混到山坡东面,隐伏在草木之中,待至深夜起风,便以火把为号点燃草木。
东风起,火把举,皇甫嵩命先锋士兵突出城去,在黄巾军营胡乱冲杀,见草木营帐防火便逃,城墙上士卒全部举起火把,东面山林内的军士见状,同样点燃山林。待火势一成,皇甫嵩与朱儁便领三万余军士全军出击。慌乱的波才急命军队撤退,还未退得太远,从旁又杀出大汉官军。
“杀!”曹操一马当先,领着万余骑兵步兵混编的军伍,朝混乱的黄巾袭杀而去。于中军阵中的朱儁见状,打马冲出中军,领着数千骑兵与曹操一同夹击波才黄巾。
黄巾军逃的逃,死的死,顷刻被破。只是让波才侥幸逃掉。
“操见过二位中郎将!”
“幸得孟德驰援,吾二人被困于城中不少时日,深恐担忧误陛下军机!”朱儁见得曹操,极是感激曹操驰援而来。虽然皇甫嵩计策已成,但朱儁仍是担忧不能大破黄巾,而此时曹操赶来,无疑让朱儁更觉稳妥。
“操不过恰逢其时也!”曹操赶来之时见得皇甫嵩二人大破黄巾,曹操赶来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况且曹操并非是来抢夺功勋。
“公伟兄所言极是,若不是孟德及时赶到,即便吾二人破得黄巾也不可如此雷霆之势绞杀!”
“二位明公,不若吾三人合兵,追击波才,直捣南阳如何?”
二人本就此意,见曹操提出欣然接受。三人便合兵追击波才,向南阳发兵。
颍川南阳局势渐见明朗,而冀州卢植却与张梁僵持不下半月之余。即便在项敖占据昔阳亭之后,卢植仍是被张梁和张角所领黄巾挡在巨鹿与广平之间半寸难进。
相比朝廷直接任命的三大中郎将,各地负责镇压作乱黄巾的官吏压力要小上不少,项敖也只是奉命协助卢植。此时卢植一直未曾指明项敖具体如何,项敖也是极为轻松,反正就压着张宝,不让其动弹便可。
如此僵持又是半月过去,时至中平元年六月,卢植在月余的强攻之下,硬生生收服巨鹿等县,将张梁逼至张角所在的广宗县城。至此,年初天下大乱的局势终于得到缓解。此时教有威胁的叛军只得冀州下曲阳张宝,广宗张角张梁、东郡卜已、阳翟波才残部、汝南彭脱部以及南阳一众黄巾。
而此时项敖一众却在昔阳亭悠闲得研究着舆图。
“若不是唐周高密,此次黄巾叛乱还真有肯能颠覆大汉!”项敖越是研究越是唏嘘,十数年布局,张角此人确实不凡。虽只得以免之缘,项敖仍是不得不得佩服起心智。
“确如主公所言!”戏忠也是在旁看得心惊。项敖闲来无事,将黄巾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