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谭家就没落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霍炎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来,容件里面不仅有那些数据,还有一些和谭秋月有关的照片。
认真看这些照片的话其实可以看出来一点微妙的事情。
这里面放在前面的谭秋月的照片都是谭秋月小的时候照的,可以看得出来谭父是真的非常疼爱这个女儿,虽然照片上面谭秋月的年纪还比较小,但是不管是身上穿的还是头上带的都是一些名牌货,价格不菲。
有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谭秋月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谭父在左谭母在右。
容墨的目光落在了谭母的身上。
那个时候的谭母看上去明显比较年轻,穿着非常的时髦,正在看着镜头笑容满面。
从照片上面来看,的确是非常和睦的一家人。
“但是谭家在十年之后又重新东山再起了,在谭秋月的手里。”
容墨仍然注视着这张全家福,缓缓地说道。
“是这样,谭家之前破产的时候是因为在钢材这一方面的投资失败,不过我还查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电话的那一边,霍炎正在哗啦哗啦的翻动着手里的文件。
“谭家破产似乎还有一些更加不为人知的原因。”
“我还记得当初谭家破产前夕的时候我曾经和,和父亲一起去过谭家。”
容墨的声音在父亲两个字上面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不管容墨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始终是过不去这个坎。
“是这样的没错。”
霍炎又重新翻了翻自己手中的文件:“当时老总裁也曾经对谭家施与援手,但是谭家最后还是倒下了,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老总裁手里面的人脉很广,按照常理来说,当时作为掌权人的谭秋月的父亲也并不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当时他也对老总裁的援手致谢了,接受了援助,可是谭家最后还是破产了。”
容墨的神情微暗。
他的记忆力很好。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见到谭秋月的时候,他对谭秋月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但是当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当年在谭家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谭秋月本人。
那个时候的谭秋月还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得父母娇惯的小公主,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被父母保护的很好。
可是现在的谭秋月却已经牢牢的把整个谭家都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容墨的手指轻轻的扣了扣办公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全家福。
“谭家破败的事情似乎和谭母那一边有所联系。”
霍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身为容墨的身边值得信任的特级助理,容墨的大部分事情他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之前容墨和谭秋月曾经一起前往谭家,受到了谭老夫人的接待。
这些话对谭老夫人来说,如果说出来必定会产生出一个不太好的影响。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容墨怎么能不知道霍炎的心思,他沉声说道。
霍炎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现出来。
容墨自从在巴黎机场的那次意外之后,和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疏离了很多。
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隐约的感觉,现在容墨对他说话的语气很像是以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容墨对于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好吧。”
容墨都这么说了,那霍炎也就只能从命:“谭家遭遇危机的那段时间,我调查了一下谭家以前的老佣人,因为谭家的事情其实闹得还挺大的,就是谭家面临这个危机的时候,谭夫人,也就是陈灵植,和谭父大吵了一架,从谭家离开了,她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并没有带上谭秋月,那之后谭父就已经谭家无力回天选择了跳楼身亡,留下了谭秋月一个人,直到谭父出殡之后,陈灵植才赶回谭家带走了谭秋月,把谭秋月带到了自己的弟弟家寄养。”
寄养……
容墨的眼底是深不可见底的颜『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在一夜之间失去自己的父母双亲的滋味。
谭秋月当时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还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抛下自己一走了之,直到三天之后才回来,谭秋月的心底真的没有一点儿对母亲的怨恨吗?
容墨沉默的回想着那些细节。
他想起来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无意中碰到了谭秋月,谭秋月说是为了母亲而来。
他还想到了在谭家做客的时候,谭老夫人的笑容。
“容姨……”
容墨的太阳『穴』忽然隐约的疼了起来,一些细碎的画面从他的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那是年少的简桉。
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晚上,他看见简桉的手里拿着汤匙,自己的母亲站在她的身边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喊人去拿『毛』巾。
“没事的,容姨,我只不过是被烫了一下而已。”
他看见简桉抬起头乖巧的和自己的母亲说话母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孩子,烫的这么厉害还说没事?”
虽然听上去是责备,实际上话语里面都是关心的意思。
汤勺……
容墨垂下眼睛。
自己在谭家吃饭的时候也曾经端上来一道汤。
那么凑巧,谭秋月在替他盛汤的时候手指也被烫了一下。
那个时候谭老夫人在说什么?
她说——
佣人们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