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月笙便开始着手忙碌关于迎接北狄使团的事情,虽是早出晚归,但每晚无论迟早,必然是要回来抱着蓝漓睡,美其名曰一日都不能没有她。
蓝漓无奈哼笑:“你是想睡个好觉吧。”
白月笙黑青了脸,“你这个女人着实记仇,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后双手齐出朝着蓝漓身上挠去,蓝漓霎时格格娇笑起来,再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小,变成了某种耐人寻味的声音。
早上白月笙难道懒散,在床上赖了会儿。
等起身的时候,蓝漓却也醒了,帮他更了衣,只是出去水阁的时候恰逢那些花匠在摆弄那些兰花。
白月笙停住了脚步,忽然呢喃了一声,“此花过后尽无花……哎……”长叹一声之后,垂首走了。
蓝漓坐在窗前正好看到,顿觉无奈又好笑,她的视线慢慢的落到了晨光照耀之下那些娇贵的兰花身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唤来彩云,吩咐了一些事情。
彩云愕然:“小姐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好了,你帮着我找来就是了。”
彩云撇撇嘴没多说,倒也认真办事去了。
隔了会儿,战英来了。
战英背后的伤已经好了,来的时候还带着管家李锐,脸色红彤彤的跟蓝漓道:“王妃,管家有事找您。”
蓝漓有些狐疑,看向李锐:“何事?”
“回王妃,是关于战护卫和战英姑娘的亲事,日子已经定了,但念着战英姑娘是王妃身边的人,所以有些东西还要劳烦王妃给挑一挑。”说着,递上了一份单子。
蓝漓一怔,“这么快?”
李锐回道:“战阁在京中的事务都由战护卫负责,本就忙碌,如今北狄使团入京,以后只会更忙,也抽不出时间来,所以王爷嘱咐奴才早些将此事办了,战护卫与战英姑娘都是战阁收养的孤儿,并无亲人,所以这亲事也并不如何繁复。”
蓝漓点点头,看了战英一眼,“你觉得呢?”
战英羞红了脸,“王妃做主就是。”
这是愿意了。
蓝漓没想很久,随意瞥了那单子一样,倒也都是些好东西,便道:“不用挑了,都算做嫁妆就是,到底也是婚嫁,一辈子只有一次,其余的事情李管家该尽心的还要尽心。”
“是。”
李锐退下之后,战英忍不住跪地叩首:“如果不是王妃,战英与坤哥哥也绝对没有今日的好时候,战英多谢王妃恩典。”
蓝漓微皱眉:“既跟在我身边了,就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受不得这个。”
彩云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你啊,也就是遇到我家小姐,不然你们那战阁不婚配,你这辈子都是做不了你那坤哥哥的好娘子的。”
战英满脸羞涩:“嗯……我知道……都是因为王妃,还有……多谢彩云姐姐在我受伤的这段时间这么照顾我,我如今好了,王妃身边的事情也可以帮彩云姐姐分担一些。”
彩云受不了的身子抖了抖,“你可别叫我姐姐,受不起,哎,你这成亲了吧,什么都好,就是你这头发……”
战英笑意敛去,摸了摸才长出一点发茬的头皮来,神情有些难受,“我也想做美美的新娘子,但……”她怕如果现在不紧着王爷的命令把婚事办了,拖得夜长梦多,岂不是很糟。
蓝漓问:“给你的药膏可有仔细用?”
战英点头,“一直有用。”
“那不妨事,只要两三个月你就能长出满头青丝,而且比以前的还要漂亮乌黑。”
瞧着战英那又高兴又有些复杂的眼神,蓝漓不免有些感慨,但感慨也只是一瞬。
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清楚,哪里还有时间感叹别人的命运?无论以后怎样,这都是战坤和战英的生活,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只是彩云有些落寞,战英都要嫁给她喜欢的人了,可她和柴宁却……
她看着坐在院内兰花从中的呆滞女子一眼。
江梦琪养在王府,蓝漓也没忘了她,认真的研究医治她这失魂之症,希望有一日可以让她恢复正常,柴宁每次来见蓝漓都要看江梦琪一会儿,有时候还会说一些二人小时候的趣事,她在一旁听着是心酸……
前几日她还觉得自己和柴宁是不是真的有了些进展,可渐渐的她却觉得,那些进展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柴宁根本没有想过和她的事情吧?她感觉自己的未来看不见一点希望。
蓝漓瞧着,摇了摇头,视线又下意识的落到了江梦琪的身上,一时间也有些头疼起来。
午后,。
蓝修慎还真的每日都去北城弯子那里摆摊给人写写画画读读信,蓝漓的父亲也在那次昏倒之后像是被打败,家中顿时似乎变得沉默了起来。
“改变是必然的,总要有一段时间来慢慢习惯,父亲无论能不能理解和体会,都不能阻止。”她是怎么也不会让所有的事情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肩上,总要有人来分担。
“嗯,母亲素来站在你这里,如今我又已与父亲明确表态,约莫父亲觉得……”蓝烁想了想,才道:“觉得被孤立了吧……”
蓝漓垂下眼眸,低低道:“他以后总会明白。”一切都是为了更好。
一旁逗弄着小丫头的肃亲王冷哼了一声,“既有那满身能耐的儿女,何苦非要自己闯出一片天,不懂得享受就是愚蠢,你们那爹,更是蠢的掉渣。”
蓝烁垂眸沉默。
蓝漓却无奈的看了肃亲王一眼。
肃亲王又是一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