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不凡见他当众撒谎,微微有些不解,随即想到他是要两人都成为凶手,谁也逃不了杀人的罪责,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附和道:“顾师哥说得没错,我们当时的确没有亲眼是谁杀的人。”
韩夫人怒道:“既然他们都说自己是凶手,就俩人一起杀了,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曾不凡听了这话,果然把江明月也拖累进来,不禁暗暗点头。
尘烟悲愤交加,指着曾不凡道:“你俩人胡说八道,真是心肠歹毒……”他话没说完,忽见上首红影一闪,一只铁爪般的手扣在了他的咽喉之上,五根手指深深陷入喉骨之中,他只觉得皮肉剧痛,呼吸不畅,轻咳几声,抬眼看去,只见韩深一对深陷的眼晴如幽灵般地看着他,喝道:“畜生,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信不信我拧断你的骨头。”手掌微微用劲,将尘烟的脑袋拧得偏了过去,他只要再用几分力,便可将尘烟活生生掐死在手掌之下。
众人眼见尘烟命在旦夕,有人得意,有人婉惜,却都不动声色。
江明月惊得险些晕厥过去,想要相救,又忌惮韩深深不可测的武功,只能呆在当场。
这时,只见又是人影闪过,闻空不知何时已纵到韩深面前,伸手握在他的手碗之上,说道:“韩师弟,要想在长生殿杀人,也得先问过我这个掌门吧。”话说得从容不迫,内力却源源不断地输送出来,运在手掌之上,致使韩深不能将一丝一毫的内劲使将出来,尘烟只觉喉咙一松,立刻萎顿在地,不由得大声喘气。
韩深面色泛红,头上隐隐有一股青气腾升而上,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正在以内力与闻空抗衡,两人僵持一会儿,忽见韩深脸色剧变,眉头深锁,只见他倏忽间右臂向旁挥出,左掌直向闻空的胸口拍去,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威力巨大,只听掌风飒然,殿内顿时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闻空不急不缓,跟着也是左掌伸出,衣袖鼓起一阵强风,力道绵绵而出,两掌相交,两人都是全身一震,只觉体内真气像被戳了一个口子,霎时间倾泄而出,却仍是不能危及对方半分,这番较量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韩深最终难以为继,只能收掌回气,向后跃开,紫红的脸色微微有些吃惊,嘴里脱口而出道:“‘长生经’,莫非是‘长生经’。”
他说出“长生经”三个字时,殿内不懂的人自不知道“长生经”为何物,但是懂的人都是脸色剧变,顾君威与曾蒲通更是险些失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他一说便止,显然后悔自己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如此震惊之色,当即暗纳一口真气,恢复本来黝黑皱巴的面目,沉声道:“掌门师兄,莫非你今日真的要阻止我杀尘烟这小子,为我儿报仇。”
闻空衣袖一拂,回身走到上首坐下,声色俱厉地道:“师弟,事情的原由还没有弄清楚,你便急着杀人,莫非这当中有什么隐情?”韩深怒道:“师兄这话何意,我儿的尸首现在就躺在这大殿之中,而且这俩人也都承认杀人的事实,还能有什么隐情?”闻空道:“那你就先坐下,顾师弟和曾师弟都在,还怕为兄徇私枉法不成?”说着,向顾、曾二人看去。
曾蒲通点头道:“掌门师兄说得没错,韩师兄先稍安勿燥,若是韩贤侄当真死得冤枉,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言下之意是若闻空真的徇私偏坦,他自会站在韩深一边。
韩深又向顾君威看去,只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怒气冲冲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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