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威哼哼两声,也回到上首坐下。众人见到这一幕,也是骇然,心想:“这胡真不过是偷偷下山赌博,但也罪不至死,最多被罚禁足,顾堂主如此不留情面将他一掌打死,未免太过狠辣。素闻顾堂主对堂中弟子执法甚严,铁面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无不唏嘘不已,在场之人只有顾杰与他父亲一样心思,心想:“胡真让我们白云堂如此在掌门一脉面前出丑,就算爹不杀他,我也要把他赶出白云堂。”
事态风云变幻,在这庄严肃穆的长生殿里,几个时辰的工夫就有两人因韩子远被杀一事而死,眼见天色将晚,殿外却变得异常明亮,原来就在众人聚精会神公审韩子远被杀一事时,外面早已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倾刻间将整个千叶山映衬得洁白无瑕,明亮清晰,此刻大雪仍是纷纷下落,看这势头,怕是要下个一天一夜了。
闻空见顾君威如此肆无忌惮的在长殿杀人,不禁有些生气,转头说道:“顾师弟,祖师爷遗训不可在长生殿杀人,你难道忘了?”顾君威一愣,轻笑道:“师兄怒罪,胡真胡作非为,实在有辱白云堂的名声,我一时怒气攻气,才失手杀了他,倒忘了祖师爷还有这样一条遗训。”
闻空点点头,又道:“现在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算是水落石出了,对于尘烟、江明月失手错杀韩师侄一事,三位师弟以为该如何处置?”话虽是寻问在坐的三人,却把目光停在了韩深脸上,要看他如何回答。
韩深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旁,并不说话,韩夫人却在下面急不可奈地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这两个小子杀死我儿是不争的事实,杀人偿命,如何处置还用问么?”
闻空道:“师妹此言差矣,韩师侄若是寻常武学之家,被人所杀,自可找凶手抵命,但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千叶门的弟子,身为千叶门弟子,就要按千叶门的门规戒律行事,更何况他有错在先,又是与同门弟子两相争斗被误杀而死,若是一味的一命偿一命,那他所犯的过错又该由谁来承担?”
韩夫人哑口无言,只能怒道:“说到底,掌门师兄还是偏袒你的弟子,任由我儿惨死,也不能还个公道。”说着,不由得悲愤与伤心交织,呜呜地哭了起来,韩玉娇牵着母亲的手,也是一副花容黯然的神色。
韩深见她母女哭哭泣泣的,不由得喝道:“哭什么哭,成何体统,要哭回去哭!”韩夫人反唇相讥道:“韩堂主,你平日在堂中好大的威风,怎么今日变成这副熊样,自己的儿子被人杀死,你不去手刃凶手,反而来呵责自己的妻女,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韩深脸色大变,气得浑身颤抖,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一般,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顾君威看去,顾君威脑袋轻轻晃了一下,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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