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娇虽解了刚才之危,但那女子剑招一旦使将开来,凌厉的招数竟是源源不断,倾刻间向韩玉娇连攻十五剑。
这十五剑或刺或击、或削或砍,都是攻向她不同部位,韩玉娇有时举剑挡格一招,还刺一剑,但都是在做困兽之斗,大多数都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一味的躲闪,斗到这步田地,败局已定。
然而韩玉娇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却仍是不肯罢手,脸上细汗涔涔,面色通红,眼中透着浓浓的怨气,眼见对手又是一剑刺来,不惜自损身份,着地打滚,向她的下盘连削几剑。
那女子眉头微皱,举剑一撩,同时伸脚往她的手碗踢去,这一脚踢得甚轻,显然是不想伤她,但也还是将她的长剑踢得脱手,直飞出去。
韩玉娇惊呼一声,纵身而起,伸右掌往她胸前拍去,竟要以肉掌去接她的剑法。
这时,只见人影闪过,顾杰抄起韩玉娇飞出的长剑,向那女子的后心刺来,江明月看着大惊,刚要开口呼叫,只见那女子微微侧身,竖剑一格,同时左掌接了韩玉娇一掌,怒道:“你们言而无信,枉称名门正派。”
顾杰停剑不发,向韩玉娇道:“韩师妹,你先退下。”韩玉娇满脸羞得通红,自她学武以来,从未受过如此的挫败,更何况还是在意中人面前,立时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双目狠狠朝那女子瞪了一眼,恨不得杀了她一般,气冲冲地站在了旁边。
曾不凡关心她的安危,急切问道:“韩师姐,你没事吧?”韩玉娇双眼向他一瞪,喝道:“不用你管。”曾不凡自讨没趣,觉得老大不是意思,不由得呆了半响。其实他不过是关心韩玉娇有没有受伤,可韩玉娇比武落败,怒气攻心,以为他是借此来讥嘲自己,因此更别的恼怒,不去理他,双眼只是注视着顾杰。
只听顾杰向那女子说道:“姑娘剑法高明,是我们小看姑娘了,刚才确实有言在先,若是姑娘赢了,就放你走,但是师门安危重如泰山,断不可因为一句小小诺言而置师门安危不顾。”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早知你们如此不讲信用,刚才也不必与你们比试,白白浪费我的力气。”
江明月也心中有气,郎声说道:“顾师哥,既然我们有言在先,也不好再为难人家,放她走罢!”顾杰怒声道:“江师弟,你一再相帮外人,到底是何居心?明日我倒要去问一问掌门师伯。”
江明月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顾师哥要去向掌门告状,就只管去好了。”顾杰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向掌门师伯如实禀明,看他是袒护弟子,还是执守门规,眼下却轮不到你说话。”
江明月嘿嘿两声,不再言语。
顾杰又向那女子道:“刚才是我们失信,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你若能接住我五十招,不但放你走,还甘愿自断一臂,如果你输了,只要你跟我回师门说明是受何人指使来千叶山盗取长生诀,我保证平安放你下山,不动你一根毫毛,算是抵消了刚才的言而无信。”
韩玉娇与曾不凡听到顾杰如此许诺,同时叫道:“不行。”顾杰手掌微抬,十分自信地向他们看了一眼,神情中大有稳操胜卷之感。
那女子知道顾杰比韩玉娇不知高出多少倍,但若说连他五十招剑法都接不住,却也未必,因此将信将疑,说道:“你们言而无信在先,谁还会相信你。”
顾杰笑道:“信不信都由你,总之你不在我手上接过五十招,就别想离开千叶山。”说着,剑势一转,往她右肩刺去。
那女子吃了一惊,提剑反刺他小腹,顾杰对她的剑招毫不忌惮,横砸下来,想以内力震脱她手中长剑,只听铮得一声,那女子连退数步,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已。
她眼神中露出惊惧之色,略一镇定,挺剑又是刺来。顾杰嘴角带笑,横剑一挡,长剑舞动剑花,引着她的剑也不停的旋转,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向后一辙,那女子把持不定,向前直栽下去。
然而她的轻功也确实厉害,眼看向前摔倒,长剑往地上一撑,剑身轻轻弯了过去,她借着这一弹之势,已轻飘飘向后纵出几丈来远。
顾杰瞧见她这般的轻身功夫,也是有些钦佩,不敢再有轻视之意,使出乾坤回转剑法,向她连攻十几招,那女子的剑法出自名家之手,她虽学得不够纯熟,但很多厉害的招数使将出来,顾杰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她,又斗了二十来招,顾杰的剑法仍是被她一一化解。
眼看过了四十招,顾杰丝毫没有担忧之色,手握剑柄,举在胸前,左掌在剑柄上轻轻一拍,那剑直往那女子胸前飞去,顾杰也跟着急步向前,剑虽脱手,却并没有脱离他的控制。
那女子脸色一变,忽的右足又是轻轻一点,身子向后直飞出去,她一跃一纵,身形已窜到顾杰的右边,同时剑尖不停的颤动,向他的咽候刺去。
这一招她刚才已经用过,但纵使是第二次使出,众了看了也仍是觉得神妙莫测,变幻无方,对这女子也多了一丝敬佩之心。
顾杰见她第二次使出这招剑法,知道这定她师门的必杀绝对,因此也不敢有丝毫大意,长剑回转,落入手中,双腿一蹬,身子向上跃起,使一招“一泻千里”,俯身向她顶心刺去。
这一招十分的狠辣,要知道与人动武,仍是性命相博之事,必定会将全身的薄弱之处守备得严密无比,让敌人没有可乘之机,但人的头顶是最难防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