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试试另一种方式？”年若歌坐在溪边，淡淡提议：“我知道一种方法也许能让你修练。“
“为什么？“江砚归望着漫天萤火，既没有欣喜也没有不悦，声音变得飘渺幽远，“你不像一个热心的人，因为我帮了你“
“我也需要一个试验对象。“年若歌并不打算隐瞒，“那个方法我试验了许多人，什么样的的生灵都试，没一个成功。“
“也包括你自己？“
“恩。“年若歌不可置否，声音平得像一泓静水。
不然，她怎么会选择用最偏激的方式修练，直至没有来世？
师傅说，她命不好，本来生在平常人家，一生平平淡淡也就无所谓强大与否。偏偏她所处尴尬又太执着，很多事求不得却放不下，委实可伶。
师傅他老人家那种修为，世间万物于他都不过一缕尘埃，自她读完混沌九千万藏书时，便不再出现，只说让她好好领悟，不必再喊他师傅。
不必再喊他师傅，大概是再也，做不成师徒了吧……
年若歌幽幽道：“想不想一试，若失败了也无什么大碍。“
“有此机缘？“江砚归不知何时取出一个河灯，捧到年若歌面前，一脸恬淡，“大魏国的少女每年都会放一盏河灯，我刚好有一个，鱼姑娘要不要试试？”
“你们大魏国的男子也放河灯“年若歌的声音稍微柔和下来，居然有一丝孩子声音特有儒儒的感。
“不是。”江砚归一顿，终日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些许困窘之感，“婷儿塞给我的，我不得不先拿着。“
大魏国有另一个传统，女子若有喜欢之人，可将自制河灯在绍乞节到来之前送与心上人，如此男子若也有意，便可将之珍藏隐喻接受，若无意，便将其在绍乞节之际放于河中，以此祝福女子另有佳偶。
“所以你给我？“年若歌从没见过这么呆的人，一时觉得好笑，也就暂停前一个话题，“让另一人而且还是女的帮你放河灯，你那婷儿知道不得跟你置气？“
“恩？“江砚归不解地看着年若歌，“怎会？左右都是要放的。“
每年太多女子要给他河灯，但他都会避着，婷儿的河灯是母亲给他的，避不了只能收下放了……
“那也该由你放。“年若歌轻轻摇摇头，“若是有天我喜欢的人这么干，我心里也许不会好受。”
因为可能会尊严受伤，即使你无意。
“是我理所当然了。“江砚归静默片刻，点了河灯放置溪流。
虽然他不懂年若歌的话，但还是反思一下，“我不会再答应婷儿让她每年烧那些别人给河灯了，她说如此才不会让人误会，有念想。“
“……”
年若歌决定不问他男子送花灯给女子会不会有点奇怪了。
“可有师傅？“
“严格来说，算没有。“江砚归并不觉得年若歌的话很唐突，也就答得自然，“因为天赋，修道之人本就不多，你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二个有修为的人。“
第一个也说他不适合修练。
年若歌点头，“怎么个算没有？“
“我能读修练的各种秘籍，它们能教我一些吧。“
江砚归忽然看着年若歌的眼睛，补充道：“哪怕这些秘籍表面掩饰得再平凡，而且都能过目不忘。”
年若歌隐下内心的愉悦，面上毫无波澜。
那她算不算莫名认识一颗蒙尘的明珠？天生的移动秘籍，据她观察下来，无论心境才识，江砚归都应该位于同龄人的顶端了，这样的人，不应该受制于天赋，用得好今后对魔族说不定有帮助。
她现在甚至有点怀疑江砚归是故意在她面前透部分底或者所说真假了，毕竟他们实在认识时间过短，他这么好的天赋就像六界秘籍的指南或副本，六界修道之人为秘籍杀人夺宝太常见，何况他这种另类的天赋。
“你看看这本号称无字的地书？“年若歌的修为基本恢复，从混沌魔灵中拿出唯一带着的一卷卷轴，扔给江砚归。
那是她唯一一卷至今都看不大懂的秘籍，师傅说这秘籍也算不错的了，可惜她破解秘籍无数，却也无法参透这一卷传闻当年人皇辅苍留下的地书，所以才一直带着想找机缘参透。
至于其他秘籍，都留在她脑子里才是最方便的，有实体的但凡她读了就都毁了，省的麻烦。
毕竟不是都像这卷地书这么难啃，被特制后除非参透否则任谁也记不住。
“这是部残缺卷轴“江砚归结果卷轴，细细读完后，额上微微有点细汗。
他锁着眉头，极其俊朗专注的模样反而越发嫡仙优雅，“鱼姑娘，这秘籍是我目前见过最好的，却也是最残缺的。“
他总能随意发现被贱卖甚至被人完全弃置的秘籍，但那些所谓的秘籍，不知为何，他看着总觉得略有残缺或者修练方法错误连篇，可他之前确实完全没接触过这些秘籍……
“你可以读上面的秘籍？“年若歌细细打量江砚归脸上的表情，试图看出他所说真伪。
她本来就是想试探一下，因为江砚归读不了很正常，自人皇留下卷轴失踪后，卷轴经过多少大能的手都无一人可勘破，何况他基本只是一个凡人。
而他若真的读得懂，便证明他所言非虚，她就有必要调查一下他的身世背景了。
“难怪它号称无字地书。”江砚归将卷轴递给年若歌，决定实话实说，“它的确没有任何文字，因为也许根本不是文字所能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