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梁誉阳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萧长安的房间,守在不远处的侍卫见到梁誉阳也就翻了翻白眼。
这种厚脸皮的人就算上前阻止最终也会推门进去,侍卫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总归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梁誉阳推门进去,一阵暗香扑面而来,梁誉阳在门前定了定神才发现这暗香是从金兽炉中散发出来。
萧长安一身雪白的中衣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不知看了什么书有些入神,就连梁誉阳进来似乎也没有发现。
“侯爷。”梁誉阳顺手带上了门朝着萧长安跟前走了几步,一连唤了三四声萧长安才将眼睛从树上挪开,疑惑的瞧着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房中的梁誉阳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下官知道。”
“梁少卿的房间应该是在最东头。”
梁誉阳嘴角微微向上扯,想起分房间之时那股不平之气又蹭蹭的窜了上来。
梁誉阳垂涎萧长安隔壁的屋子许久,正欢天喜地的要搬进去却哪里知道这垂涎已久最能接近元州侯的房间却被萧长安安排给了旁人,还将他扔到了距元州侯房间最远的最东头。
这口气梁誉阳哪里肯咽下,这不趁着月黑风高他就摸到了萧长安的屋中。
梁誉阳笑的狡诈,一步一步蹭上前咬牙切齿的道,“侯爷说的极是,这最东头的房间还是侯爷体恤赏赐给下官的,下官感激不尽,来此感谢侯爷。”
“夜深了,梁少卿快回吧。”萧长安将眼睛挪回手中的书上,对梁誉阳的来意兴趣缺缺。
烛光下的萧长安不似白日里神色淡漠,看书的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如墨的发披散在肩上,低垂的眉眼说不清的妩媚动人。
瞧着这样貌若说萧长安是个女子也不为过,只是比一般启灵国的女子高了些许,瘦弱些许。正因为长相太过出众,少了几分男子的气概倒是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也因平日里淡漠疏远倒是足以让人忽视他真实的性别。
“下官听说侯爷身体欠安,不知明日能否继续赶路?”
萧长安此时才明白梁誉阳到来的缘由,将手中的书放下,瞧着他道,“梁少卿希望我病得不能赶路?”
“侯爷只是旧疾突发,赶路还是能赶的。”
“此次一行想必梁少卿已做了完全的准备,既是如此我就安心的游山玩水便是。明日一切交付给你打理,我不便再出面。”
梁誉阳遂又多瞧了妩媚的萧长安两眼这才眉开眼笑道,“下官遵命。”
这一夜实属不平静,驿站附近的大夫都被请进了萧长安的房中,一直折腾到东方发白那些大夫才灰头土脸的从房中出来。
萧长安旧疾复发的消息传得飞快,自头一夜将萧长安领入房间后,再到一行人离开驿站,驿丞都没有再见过那位绝世无双的元州侯,倒是梁誉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与驿丞辞别。
到达陵城之时已是半个月以后,而萧长安这一病就是一路。
陵城知府早已命人将行宫收拾妥当,萧长安一行人住了进去,城中的大夫也全数被捉了来替萧长安问诊。那些大夫本以为医好了元州侯往后定是荣华富贵,各个欢喜的进去,又都灰头土脸的出来。
不多时陵城便盛传元州侯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
陵城知府第一个慌了神,堂堂的皇亲国戚若是在自己管辖之地有个三长两短,圣上怪罪下来,这仕途之路也就断了。
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知府大人四处寻找游方郎中、扬名于外的大夫,将整个陵城搅得是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