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再无视一直站在梅花树下的孩子,萧长安将他领进行宫,似乎这一日萧长安只是为了将孩子领回来才特意出门一趟。
孩子的出现疑点重重,梁誉阳已着手查了许久。
没有人知道孩子每日是什么时候出现,是谁带过来,每晚孩子都是被谁接走,更不知这孩子出现的意图。
梁誉阳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孩子无父无母,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
萧长安看着紧紧牵着自己衣袖的孩子,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可有名字?”
孩子摇头,小小的嘴巴抿的越发的紧。
“既是没有名,侯爷便赐一个名给他。”梁誉阳抱着桂花糕吃的不亦乐乎,吞了一口桂花糕的间隙才来了这么一句。
萧长安看了孩子许久这才起身去翻这些日子看的书,又将行宫里原本的书也都翻了个遍。
或许是因为太过重视,不敢轻易赋予一个孩子的姓名,如此折腾了两日也没有定下,只摸着他的头轻叹良久才道,“暂时唤青团如何?”
一旁的梁誉阳嚷着:“这不是吃食吗,怎么就给他做了名?若是那日他给你吃桂花糕,难道就叫他桂花糕?”
萧长安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只摸着青团的小脑袋询问道,“待往后想到好名字再换,你说可好?”
青团点着头,仿佛真的听懂了一般,小小的脑袋在萧长安脖间蹭啊蹭,看得梁誉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梁誉阳拎着青团的衣领将他从萧长安的脖子上拽了下来,恶声恶气的道,“侯爷的脖子岂是你能蹭的?”
青团嘴巴一撇,眼角下拉似要哭的光景,萧长安拉过青团低声道,“会叫的狗不咬人,你别怕。”
梁誉阳闻言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想要上前理论却又碍着萧长安的身份,只得把一口恶气往肚子里吞。
说来也怪,按说是梁誉阳先待青团和颜悦色的,青团却不黏梁誉阳,倒是整日拽着萧长安的衣袖。大有萧长安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的架势。
萧长安病重的流言在城中传了十八日,那日夜黑风高,行宫之中一片寂静。
更夫敲过四更天的锣鼓不久就瞧见即便肩头背负一物依旧身手敏捷的黑衣人穿梭在行宫之中,人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行宫之中已有人闯入,依旧一片寂静。
那黑人仿若是有目的的前来,不寻旁的地方,径直钻入了元州侯住的院落,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一瞬间黑暗的屋子里以及院中都亮起了灯火,黑衣人顿时慌了手脚,将肩上鼓鼓的黑布袋子往地上一扔,那黑布袋里立即传出闷哼声继而又平静下来。
“沈约,本官等的就是你!”梁誉阳举着火把从人群中走出来,洋洋自得的笑着。黑衣人此时才看清这院中不知何时早已多了十多个举着火把并且带着刀剑的侍卫,只一打眼便知这虽只有数十人里头却不乏个中高手。
下意识的便要逃窜,梁誉阳一声命下,有一人执刀而上,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敌得过经过训练的侍卫。
不多时便被擒获,即便如此还试图拼死挣扎,梁誉阳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笑意缓缓踱上前一把拉下来人脸上的蒙面布。
火光下来人眉清目秀,虽嘴角有血渍,却半点不像是作恶多端、阴险狡诈之徒。
来人恶狠狠的盯着梁誉阳,咬牙切齿的道,“这是陷阱?”
“你不是瞧见了?”梁誉阳抬高下巴,高傲的不可一世,“这下侯爷定要对我另眼相待了!”
“侯爷……侯爷还好吗?”沈约神色之中满悲痛与悔恨相交织,继而又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