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这里不仅萧长乐愣住了,一旁的梁誉阳也傻了,不曾想这么随随便便就给萧长乐弄来个拖油瓶。
她还记得那日兄长欢天喜地的跑进他的屋中,因为久病,那张俊俏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即便如此,他那幸福有欢喜的模样丝毫不曾减弱半分,拉着她的手道,“长乐,哥哥有了喜爱的人。”
“瑾儿是个好姑娘,为了她,我愿残喘苟活,许她白首偕老的誓言。”
“长乐,你说哥哥与瑾儿要是有了孩子,唤什么名好?”
在萧长安短短的人生中,遇见沈瑾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久病不愈的身体,吞噬死囚脑髓的噩梦,他都一一承受着。
不知是谁说只要吞噬七七四十九位少女的脑髓,那恶疾就会痊愈。
萧长乐知道哥哥曾经心动过,为了与沈瑾白首偕老的誓言他心动过。
那日沈约以此劝说,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我身份显赫,那些少女难道就不是娘生爹养的了?怎能因我一人想要苟活,便去谋害那些无辜少女的性命?我与瑾儿的缘分是上天注定,能守一日我便守她一日,能守一个时辰我便守她一个时辰,即便我死了,她也有她的命数。”
“那些少女……是你所为吗?”萧长乐瞧着沈约冷冷的问道,沈约一震,恍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记忆中的萧长安,徒然往身后一退,惊恐的问道,“你是谁?”
“那些失去脑髓的少女,是你所为吗?”萧长乐平静的问道,被沈约看出端倪是迟早之事,毕竟当初沈约与沈瑾在萧长安身边那么多年,比自己在兄长身边的时间都要久,又怎会看不出来?
梁誉阳见此忙将狱卒等人全数遣了出去,自己又私下查看,只留下萧长乐与沈约两人单独相处。
“你……你是长乐?”沈约试探这问,眉头紧蹙神色之中满是惶恐。
“你既是知道又何必多问,当年是谁指使你做那件事的?”萧长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在沈约眼中却一震。
那模样与记忆中的萧长安极为相似,若不是与萧长安相处那么多年,这些年又极为内疚,在萧长乐进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眼前站着的早已不是萧长安。
“侯爷希望你不要追查此事,远离纷争好好活着。”沈约眼圈微微红了起来,说话不免也带了几分哽咽。
“我不怕,我只要还我哥一个公道。自得病起,父亲就已禀明圣上,一旦发病便去死牢提取一名死囚。那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哥哥虽痛苦,曾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他绝不会舍下我一人。当年究竟是谁放出只要吃了四十九位少女脑髓便可痊愈,又是谁指使你指正那些死去的少女都是我哥所为?”
沈约神色不宁,踟蹰半晌才道,“小人身不由己,一念之差我沈约家破人亡,也害了侯爷与你,小人即便是碎尸万段也难偿万一。左右不过是个死,明日晌午你来,我便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你。”
“为何是明日?”
沈约抿着唇,许久才道,“侯爷明日一人前来便可,那位梁少卿……侯爷需多加小心。”
萧长乐心中一紧本想再问些什么,梁誉阳却在此时进来了,沈约递了个眼神便什么也不愿再说。
萧长乐呢喃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似乎是说给她自己听也仿若是说给牢中的沈约听,而最终却被梁誉阳听进了耳中留在了心底。
萧长乐离开的脚步踉跄的很,牢中的沈约瞧着萧长乐远走的背影竟了无生意,待到萧长安走远梁誉阳才低声对沈约道,“你若是待侯爷真有情谊,两年前之事便只字不提,你娘与那个孩子我梁誉阳作保。”
惨白着脸的沈约点了点头,“小人多谢梁大人成全,来世做牛做马再报今世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