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幅画,还是墨倾城很小的时候,在丞相府母亲的房里看到过,每每母亲回到娘家,总是拿出这副画一边端详一边垂泪,那时候她很好奇,这幅画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母亲见一次哭一次!
“嗯~”皇上微微点头“那这上面的男人你可认得?”
“回皇上,民女看着眼熟,但又认不出!”墨倾城低着头,如实回答。
“这么说,你母亲没有告诉你画中的人是谁?”
“没有!”
龙椅上的男人皱了皱眉,朝下面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靖山侯,墨太师,现在怎么办?”
墨倾城一头雾水,这幅画关靖山侯什么事?就算是这画里的男人是母亲的旧识,那生气的也该是墨儒文!更奇怪的是,这算是墨家的家事,如今怎么搬到朝堂上来了?
“回皇上,这画的确是当年微臣和李婉一起所作!”说话的人目光炯炯,俊朗威仪,霸气刚强的眉眼间又带着清华文雅。他穿着一套四团蟒纹朝服,腰间挂一串青紫琉璃玉牌,虽已到中年却依旧仪表堂堂。
“靖山侯,就算这副画是你和婉儿一起画的,也不代表倾城就是你的女儿!墨儒文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墨倾城他眉头一皱,身子便是一僵,怎么又跟自己车上关系了?不过听他们的意思,画中的男子就是年轻时候的靖山侯,现在两人正在为自己是谁的女儿而争辩。墨倾城抬眼看去,画中的人的确跟靖山侯很是相似,尽管他年轻不再,但眉宇间的神韵气度却不可磨灭。
这时候靖山侯也看向这边,墨倾城跟他对视,只觉得他慈眉目善,和蔼可亲,跟墨儒文的冷漠无情完全相反。这样一个战功赫赫,德厚流光又梦笔生hua的男人,倒是配得上母亲,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实情到底是怎样的!
“我知道墨太师不相信,所以特意请皇上、皇子和各位大臣做个鉴证,若是倾城是我的女儿,还请墨太师高抬贵手,允许我把倾城列入安家的族谱!”安鸿浑厚的声音在殿内回旋,在墨儒文的心底不断荡漾。
对墨儒文来说,别说现在安鸿拿不出证据,就算他拿出了证据自己也不会轻易承认,一方面,这是家丑,毕竟自己的妻子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另一方面,虽然墨家和李家早已貌合神离,但外人却还以为两家表里相依,说到底墨家还是有些依附李家的,毕竟当年墨家也是靠着李家才爬上来的。
“当年我和婉儿两情相悦,同声相求,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李丞相也是允了的,只是不久边疆发生战乱,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婉儿奔赴战场,临走前她答应我,待我大胜凯旋之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日,可是我一去就是三年,等我回来时婉儿已经嫁人了,我误以为婉儿对我不忠,心灰意冷,跟她断绝了来往。
成亲以后,为了逃避这段感情,我又奔赴远疆,最近才收到了婉儿的信,原来当年婉儿已经怀上了我们的骨肉,但我迟迟未归,她只好嫁给了墨太师,她在信里说自己无力再保护倾城,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倾城,要让她认祖归宗!”
安鸿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墨倾城,他的眼里心里都是愧疚和心疼。他一回来便打听了倾城的消息,倾城被文王休后,墨儒文不但不安慰她,反而纵容刘清和墨倾舞将倾城赶了出去,墨儒文尚且如此对待倾城,那婉儿的日子想必更不好过,婉儿生性善良恬静,不愿与人争执,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