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统帅,悍然和敌人勾结。
此情此景,奉命前来‘平叛’的各方国主、州主只觉荒唐、荒诞,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座座超级传送阵轰然开启,从夏侯无名的大营,直达燧都。
按理说,前线军营,根本不可能和自家国都直接传送,这是极大违规、违纪的操作。
但是有夏侯无名这当朝太师主持,还有无数文武大臣配合,这等不合理、不合规的事情,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
应夏侯无名之军令,亲自统兵前来狶陌城的,来自北疆和南疆的国主有五十九人,州主有一千四百三十九人。这些国主、州主,眼见夏侯无名带着风苼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当即向风苼纳头就拜。
巫铁等人一夜忙碌。
燧都内,风戎大开杀戒,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斩杀叛逆,杀得眼珠通红,杀得那些禁军战士都手脚发软。终于风戎开恩,让精神近乎崩溃的禁军休憩两天。
燧都难得的太平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燧都正中的钟楼上,几个骁勇有力的壮汉撞响了报时的金钟。
四方城门的城门官,按照惯例,带着守城士卒,在换班前,最后一次巡视城门和各处岗哨。他们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爬上了城楼,向城外眺望。
随后,尖锐的号角声、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整个燧都,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站满了衣甲鲜明的战士。上百家国主,数千家州主的旗号悬浮在空中,一条条战舰密密麻麻犹如乌云,将整个燧都的天空遮挡了大半。
一片云团端端正正的悬浮在正西城门楼子上空,四四方方的云团上,风苼端坐在赤金宝座上,身穿王爵冕服,身边簇拥着巫铁、夏侯无名、各方国主州主、逃出燧都的文武大臣等数万人。
风苼身边环绕的文武大臣,近乎大半个燧朝的朝堂。
尤其是和夏侯无名这位当朝太师地位相当的,同样是数朝元老的几位老臣,全都身穿全套朝服,腰身笔挺的站在风苼身后。
燧都城内,无数官员、将领、士卒、百姓,都看到了天空悬浮的战舰,尤其是这朵四四方方的巨大云团。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名守城的禁军将领,同样也是风戎的心腹哆哆嗦嗦的站在皇城城楼上,远远的眺望着西门上空的风苼等人,嘶声尖叫道:“乱臣贼子……你们……你们……”
夏侯无名用力一甩身后的血色披风,大踏步上前了两步,厉声喝道:“乱臣贼子?尔等才是国之大贼……陛下何在?”
那禁军将领厉声喝道:“陛下正在宫中……”
夏侯无名大吼一声,打断了这禁军将领的话:“老夫问的不是那无道昏君,问的不是那篡位的暴君……老夫问的是,陛下何在?”
禁军将领死死的闭上了嘴。
他心知肚明,夏侯无名问的是风戎、风熵的父亲,上任燧朝神皇风祯。
但是风祯,自从之前露面一次,将皇位传给风戎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谁知道他在哪里?
风戎的一众心腹都有很可怕的猜测。
但是,没人敢说。
“风戎谋朝篡位,阴谋弑父,篡夺神皇宝座,其罪……罪该万死!”夏侯无名用尽力气,将声音传遍了整个燧都,直接撕破脸的挑明了一切,说出了燧朝无数人心中最大的怀疑。
一团狂风卷着一道火云从皇城中冲出,披头散发,光着上身,赤足,穿着一条薄薄的丝绸裤子的风戎龇牙咧嘴的站在火云上,指着夏侯无名破口大骂:“老贼,恨当日没有下令将你抄家灭族……嘎嘎!”
风戎双眼微微泛红,他嘶声吼道:“不过,也不晚啊……来人啊,去天牢,把夏侯无名满门斩了!”
皇城内,一群太监带着大群禁军蜂拥而出,急匆匆朝着皇城西北角的天牢狂奔而去。
夏侯无名放声狂笑,他指着风戎笑道:“昏君,你果然无能到了极点……老夫的亲眷在哪里,你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你这等无能、无德的昏君……你怎配得上神皇宝座?”
风戎呆了呆,猛地看向了天牢的方向:“老家伙,你把你的亲族,挪走了?”
风戎呆了一会儿,气得暴跳如雷的嘶声叫骂:“来人啊,是谁掌管天牢的?杀他满门,灭他九族……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夏侯无名身后,负责执掌天牢的那位燧朝刑殿重臣走了出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有点赧然的向风戎拱了拱手:“陛下,臣知道陛下肯定要杀臣的满门,所以,臣数日前,已经带着亲族逃离燧都。”
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这位刑殿重臣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风戎:“陛下,臣带着族人已经逃出燧都足足五六日了,您居然……没有发现么?”
风戎默然。
这些天,他忙着到处抓捕‘叛逆’,忙着在燧都抄家灭族,他哪里有空去统计究竟有多少文武臣子逃跑了?
这事,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以燧朝的底蕴,若是燧朝朝堂能够正常运转,怎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在风戎的掌控下,这等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短短数月时间,燧朝几乎整个崩盘。
“你们都是叛逆,你们都……都该死!”风戎呆了呆,眼眶里一片红色泛滥,一丝丝血色纹路从他的眼角流淌出来,